類似的話,其實童和從前也隱隱約約說過幾句,她當時並未放在心上,是因為那時她總覺得,歲月如此漫長,她這一生都會和他在一起,可如今只剩下三年時光,三年之後的裴釗會是怎樣的情形?
蘇瑗慢慢攥緊了手中的絲帕,眼前彷彿看到了裴釗含笑的溫和眉目,心中某個念頭慢慢變得堅定起來。三年的時光太短,她要寸步不離地陪著裴釗,她要讓裴釗再也不覺得孤獨,她要教裴釗曉得,三年之後即便沒有她,自己也會過得很好。
鑾駕行至朝陽殿外,宮娥小心翼翼地將蘇瑗攙扶下來,剛走到宮門前就看到童和急匆匆地跑出來,吩咐小黃門:
“皇后娘娘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你們趕緊去找找,沿著太液池一處一處看,若是找不到,便去昭容娘娘的景春殿看看!”
蘇瑗定了定神,笑吟吟道:“別找了,本宮在這兒呢。”
童和十分驚喜,親自扶著她往裡走,笑道:“娘娘回來得好巧,方才陛下見娘娘至今未歸,急著命老奴出去尋娘娘呢!”
說話間童和已為她開啟朝陽殿的殿門,她走進去,只見裴釗一手拿著刻刀,一手握著個快要成型的木頭兔子,低著頭甚是認真地雕刻著,聽到她進來也沒有抬頭,只是問了句:“怎麼出去這麼久?”
“唔,外頭的景色這麼美,我當然要多看看啊。後來雲珊又拉著我去她宮裡嚐嚐她新制的酪,又讓我幫她挑了好多首飾,怎麼,我回來晚,你想我了麼?”
裴釗不急著答話,只是專注地握著刻刀,一點一點地雕刻出線條輪廓,彷彿此時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手上這隻小小的木雕兔子。蘇瑗安靜地依偎在他身邊,沒過多久,裴釗便鬆了口氣,將木雕上的木屑抖一抖,含笑遞給她:“喜不喜歡?”
這隻木雕兔子只有她半個拳頭那麼大,長長的耳朵微微下垂,憨態可掬,十分可愛。她愛不釋手地看了又看,笑著去捏裴釗的臉:“我以前怎麼不曉得,你還有這樣的手藝啊。”她想起從前那些話本子裡的話語,有一句放到這裡倒是很合適:“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裴釗含笑颳了刮她的鼻子:“現在曉得也不晚,今後的日子還長,你可以慢慢發現。”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都有了片刻的沉默,蘇瑗怕裴釗發現自己不對勁,連忙將頭埋進他懷裡,依戀地蹭了蹭:“我有點兒困,你抱我去歇一歇好不好?”
裴釗抱著她走進寢殿,唇角微彎,眼中卻殊無笑意,蘇瑗靠在他懷裡東拉西扯地閒聊了好一陣,才見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耳邊卻突然聽見裴釗道:
“我很想你。”
她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有些糊塗,下意識地抬眼去看裴釗,不妨他的唇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覆下來,帶著無盡的眷戀與溫存,她只覺唇齒間一片灼人的滾燙,過了好久,裴釗才慢慢將她摟入懷中,低聲道:
“方才你問我,你出去這麼久,我是不是很想你,我便告訴你,我很想你。”
她心中滿是酸楚,卻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唔,你這樣粘人,還挺可愛的,我也很想你啊,那以後咱們就時時刻刻在一起,你說好不好?”
裴釗“嗯”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些。她伏在他胸前,目光一掃,卻看見了放在床頭的那隻布老虎。裴釗送過她那麼多東西,她最喜歡的,卻是那隻射箭贏來的布老虎和手中這枚小小的木頭兔子。
她心中滿是酸楚,卻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唔,你這樣粘人,還挺可愛的,我也很想你啊,那以後咱們就時時刻刻在一起,你說好不好?”
裴釗“嗯”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些。她伏在他胸前,目光一掃,卻看見了放在床頭的那隻布老虎。裴釗送過她那麼多東西,她最喜歡的,卻是那隻射箭贏來的布老虎和手中這枚小小的木頭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