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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氣地把趙遙舉著的麥克風,劈手給奪過來了。

二十八中的前任校花學姐,倒是非常注重自己在男生眼裡的形象,除了打扮入時以外,還會積極參加辯論比賽、朗誦比賽、歌詠比賽,並且擔任升旗儀式的主持人,不放過任何可以出風頭的機會。

為了上電視而做樣子來攔車救狗,她確實可能幹得出來,還會對著攝像機擺出一個動人的微笑,照著事先打好的腹稿,說一番漂亮話來表現自己的內在美,,但是班長不會啊,班長是真心喜歡狗,也不怕髒不怕累,如果不是自己的獵人光環會嚇壞那些籠子裡的狗,現在班長肯定不是坐在談判桌上,而是和小丁他們一起去照顧病狗了啊。

“誰稀罕上你們的電視啊。”我把趙遙的麥克風拿在自己手裡,對著攝像機吼道,“我們校花有的是上電視的機會,外在美、內在美什麼的,根本用不著你們來宣傳,我們校花她……哎喲。”

班長在我後腰上偷偷擰了一下,意思是不准我再叫她校花了,還真挺疼,估計是得自大喇叭的真傳。

一邊選擇其他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擰我,一邊做出極其嚴肅認真的表情,無論是記者、警察、狗販子,都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徐富婆挨著我右邊坐,雖然沒有看見班長擰我,但是從我的反應上推斷出來大概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倒也沒說破,只是用一種“年輕真好”的表情衝著我們笑了笑。

都說年紀大的女性喜歡給人介紹物件,我嚴重懷疑徐富婆當年把電影《101斑點狗》看多了,相信“千里姻緣一狗牽”,於是覺得我和班長都喜歡狗,所以我們倆應該在一起,另外馬慧雨和牛總也都喜歡狗,所以他們也應該在一起。

被班長擰了以後,我不再說“校花”這個字眼了,心裡卻不服,暗想“等到開學以後,你不想當校花也得當。”

“反正我們班長不稀罕上你們的電視,你想採訪就採訪我吧。”我自恃戴著墨鏡,不會被極少數看過《血戰金陵》的網友認出來。

因為麥克風被我奪走,趙遙就算不想採訪我,也只好隨便問我兩句。

“那這位不願意吐露姓名的同學,你覺得攔車救狗是一件很‘酷’的行為嗎。”

“我倒覺得是一件很‘逗’的行為。”馬警官在對面說風涼話。

“對對,很逗。”曾老六附和道,“簡直逗逼。”

誒,你這個狗販子挺與時俱進啊,網路流行語不輸給我們學生啊。

“你才逗逼。”徐富婆反駁道,“你們全家都逗逼。”

“別吵別吵。”民警小張忍不住說了一句,“和諧社會,和平解決問題。”

等到大家暫時停止拌嘴之後,我拿著麥克風,做嚴肅貌大聲說:“攔車救狗既不酷也不逗,而是值得大家深思,反正我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希望大家也來跟我一道沉思。”

這是我從網路論壇上學來的一招,凡是討論時不希望被對方抓住把柄,就可以這樣來模糊表達自己的意見,說得似有深意其實啥也沒說,我就不信我滿口虛無縹緲,趙遙還能想辦法問出刁鑽問題。

趙遙果然對我的回答很是失望:“那個,這位同學,你就沒深思出什麼結果嗎。”

“有啊。”我一驚一乍道。

趙遙大喜,“那,趕快向全國觀眾說說,你這個志願者對攔車救狗行為,思考出了什麼結果。”

他這是希望我表明立場,不管我說攔車救狗很酷,還是說攔車救狗很逗,甚至說既酷又逗,反正他都可以藉此挑起矛盾,製造話題。

我可不會上當,他胡說八道的本事我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於是我很有誠意地笑笑,然後神情肅穆地回答:“雖然我思考出了結果,但是不能說,因為我的語文老師說得好:吃別人嚼過的饃不香,所以我希望電視機前的觀眾能獨立思考,不要聽我的意見,造成先入為主,謝謝。”

趙遙剛被我吊起了胃口,立即又被我潑了一盆涼水,他急得抓耳撓腮,扎煞著雙手道:“你不用考慮那麼多,觀眾們也沒時間思考,今天這件事你倒是發表點意見啊,隨便說說也行。”

我隔著墨鏡眨眨眼睛,“真的說什麼都行。”

“說什麼都行。”趙遙點頭道,“冬山新聞臺最注重新聞自由,不用有所顧忌。”

潛臺詞是:意見越偏激越好,越有爆炸性越好,他巴不得我大罵狗販子,然後惹得曾氏兄弟跟我當場動手,然後把這場面拍攝下來,放在新聞裡播放博人眼球呢。

“既然這樣……”我撓撓頭,“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還真有點話想說,剛才都憋了半天了,其實有點不好意思……”

班長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暗地裡扯我的t恤衣角,讓我慎重。

趙遙卻欣喜異常,臉上笑開了花,催促道:“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說什麼儘管說,年輕人要勇於表達自己的意見。”

我盯著趙遙充滿期盼的雙眼,“嗯嗯”地點頭表示贊同,然後略一低身,把褲兜裡沉寂許久的瑞士軍刀給掏出來了。

“大家好,請注意我手中的這把刀,它不是普通的刀……”

我對著攝像機展開笑顏,剛剛剔乾淨的牙齒上沒有任何菜葉殘留,廣告上推銷牙膏的人啥樣我就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