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防狼”兩個字的時候,還特地朝我瞟了一眼。
喂,我是鐵血孤狼不是色狼啊,今天對我這個態度,是把我當成了對你女兒心懷不軌的色狼了嗎。
“這個防狼電擊器用起來很順手,平時可以當手電筒,揮舞起來可以當警棍,配合高跟鞋的話,有時候用不著電擊功能就能打退色狼。”
聽林阿姨的意思,她貌似真的遇上過色狼,並且毫無畏懼地把對方趕跑了。
“等會葉麟走了,媽媽就教你怎麼開啟防狼電擊器的保險,等他走了再教你。”
沒必要說兩遍“等我走了”吧,因為重要所以要說兩遍嗎,因為防狼電擊器主要是用來對付我的,所以不能讓我看懂使用方法嗎。
“我知道了,總之媽媽你一個人走夜路要加小心。”
“你一個人上下學也要加小心。”林阿姨似乎另有所指。
好,林阿姨的目光暫時沒有注視著我這邊,吃“無汙染燉牛肉”的機會終於出現了,我手上的動作迅疾而無聲,飛速夾住了一塊燉牛肉,從三碗可怕的西蘭花湯上方越過,就要放進我的碗裡了。
我打算把這塊牛肉藏在米飯下面,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吃牛肉了,我好聰明。
班長看到了我的動作,為了我的計劃能順利實施,她給我打掩護道:
“媽媽,雖然上海的暴力犯罪比較少,但小偷還是挺多吧。”
“誒,也沒有多到需要特別提醒的地步吧,而且從我這偷走的帶研究所標誌的東西,小偷看到了以後還不夠鬧心的……”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小偷看到林阿姨的研究所標誌,就會覺得鬧心,或者說我來不及想明白這一點,因為班長馬上就說出了一句讓我噴飯的話:
“反正我覺得上海的小偷挺多,不止一次聽人提起,好像有一個叫路飛的人,總嚷嚷著要當‘上海賊王’,居然還沒被抓起來……”
不準惡意賣萌啊,班長你的動漫盲突破天際了啊,路飛是要當上“海賊王”,不是路飛要當“上海賊王”啊,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要在媽媽面前插科打諢,讓我成功地夾走燉牛肉啊。
事與願違了啊,你表情嚴肅地說路飛要當“上海賊王”,那份認真勁逗得我太想笑了,竭盡全力才憋住笑的我,沒有把燉牛肉夾穩,十分不幸地,讓燉牛肉掉進了下方的西蘭花湯裡。
濺灑出來的湯汁汙染了桌面,還有少部分濺到了我的衣領上。
由於桌子太滿,餐巾紙被放在稍遠處的茶几上,班長見到湯汁灑了,立刻起身,去旁邊拿餐巾紙給我了。
利用班長起身走到茶几那邊的幾秒鐘,林阿姨壓低了聲音,隔著四菜一湯對我問道:
“聽小哲說,你是莎莎的男朋友。”
原來舒哲這麼跟媽媽彙報的嗎,怪不得林阿姨對我態度古怪呢,五一節回來的時候,女兒還沒有異常,結果到了9月份,女兒馬上就多出一個男朋友,做母親的當然要疑心了。
“阿姨您誤會了。”我趕忙也壓低了聲音解釋,“我跟舒莎只是普通朋友,舒哲是開玩笑的。”
林阿姨溫柔的笑容仍然沒有改變,“真可惜,我長著眼睛,你們之間究竟關係怎樣,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時候班長拿餐巾紙回來了,我和林阿姨暫時停止了交談,但餐桌上的氣氛跟之前相比,更黑雲壓城城欲摧了。
“喔,對了。”林阿姨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女兒說,“前天我跟鄰居鄭阿姨聊天,她貌似有一次早上看見,葉麟從咱們家的門裡走出來,有這回事嗎。”
誒,指的是上學期校內籃球比賽結束後,我突然發燒,在班長家過夜,還稀裡糊塗地把班長當成抱枕,給抱了一夜的那回事嗎。
第二天我和舒哲一塊出門的時候,被鄰居發現了啊,多管閒事啊,你看見了也沒必要跟班長的媽媽說啊,這樣一來,我的嫌疑就更大了。
聽媽媽提起這件事,班長臉上一紅,但終於強自鎮定下來。
“那一次是葉麟突發高燒,體溫已經到了39度,而且堅持不去醫院,我和小哲才留他過夜,照顧病人的。”
班長把“病人”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強調,我當時沒有體力做什麼不和諧的事。
“是這樣嗎。”林阿姨臉上的笑容很溫暖,語氣也相當柔和,但隱隱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我下意識地感覺“大事不妙”。
“因為我本人就在疫苗研究所工作,平時也沒少見過進行臨床試驗的病人,我想請問一下……”
陡然睜大的眼睛,彷彿射出了霜結萬物的冰冷衝擊波,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照顧病人的話,有必要跟病人睡一張床,整整一夜都抱在一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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