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下人還是走狗,要保證他們及時得到酬勞,否則他們不會給你賣命的,拖欠工資的話,他們會在關鍵時刻背叛你。”
艾米曾經像是講課一樣向我說過。
不管這是不是艾米從她媽媽那裡學來的“御人術”,總之有幾分道理,我就聽說過,某國內房地產老闆,為了購地糾紛,多次僱殺手去幹掉競爭對手,而且還膽大包天地拖欠殺手工資,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曰子裡,早飯只吃了泡麵的殺手又接了這位老闆的委託,去幹掉某辦公樓裡的謀殺目標。
結果這個謀殺目標一見殺手掏出槍來,立即神反應道:“別開槍,僱你的人花了多少錢,我給你雙倍,我現在就給。”
馬上拉開辦公桌的抽屜,裡面放著滿滿登登的人民幣,比天空的太陽還要耀眼。
於是毫無懸念地,殺手背叛了原來的主人,投入了新主人的懷抱,然後乾淨利落地把原主人幹掉了。
殺手界奉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位殺手根本沒領到原主人的佣金(因為拖欠工資),當然就不算違背殺手規則囉。
後來殺手和他的新主人合作默契,雙宿雙飛,可惜好景不長,終於事敗被捕,雙雙接受了正義的審批,在審批過程中,大家才瞭解到殺手從前有一個那麼牛逼的老闆,居然連殺手的工資也敢拖欠,正應了“作死就會死”那句金玉良言。
艾米對手下人挑剔是沒錯,罵手下人是“廢物”、“豬玀”、“蛆蟲”也是家常便飯,但是絕不會拖欠手下工資,她之所以在客觀上拖欠了小芹工資,完全是因為我的原因(而小芹根本不知道自己抄練字方格本是有報酬的)。
事到如今,我必須要負起責任來,妹妹欠的債務就是我欠的債務,雖然4000塊對艾米來說是九牛一毛,對我來說,卻幾乎是扮演聾啞惡僧和金陵惡少的全部收入(一部分收入被我用來請老爸下館子了),但我絕對要讀力給小芹補發薪水,就決定以買手機的方式了。
要知道,我曾經在小芹痛經的時候,逼她抄過練字方格本啊,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慘無人道啊,如果我是公司老闆,而小芹是公司職員,她這就屬於帶病加班,我不給她額外發獎金就已經很過分了。
打定主意要給小芹買手機,也沒有跟小芹解釋發工資的事,小芹最後拗不過我,只好搬出了自己的媽媽說:
“我也是剛剛想到的,葉麟同學給我買新手機的話,媽媽一定會發現啊,到時候我怎麼解釋呢。”
“就說是我給你買的。”我靈機一動道,“之所以我有機會扮演聾啞惡僧,跟任阿姨在《魔鼎傳奇》劇組有很大關係,何況後來任阿姨為了給我送片酬,遇上了賓館掃黃事件,差點上電視……”
“那倒也是。”小芹一邊跟我在艹場上散步,一邊用手指玩弄著校服的拉鎖,“在翠松山醫院外面,我和外公一塊收拾那個叫趙遙的記者以後,他有交代過當時是怎麼冤枉媽媽跟葉叔叔的,居然懷疑咱們的父母有那種關係,真是不可原諒……”
那啥,趙遙汙衊老爸和任阿姨進行姓`交易的時候,老爸和任阿姨的確是清白的,但是事到如今,被矇在鼓裡的就只有小芹你了。
任阿姨不願意把我扮演聾啞惡僧得到的片酬,直接交給我,而是固執地要交給我的監護人,,也就是我老爸,前後送了兩次片酬,就在第二次,她遭遇了賓館禽流感事件,被強制隔離在賓館裡出不來,她和我老爸的關係,就是因為這個不可抗力,才一步步不再清白的。
所以說我現在之所以有錢給小芹買手機,任阿姨付出了很大代價啊,趙遙和掃黃大隊的人,曾經汙衊裝在信封裡的片酬是“瓢資”,現在的情況,我把片酬用在小芹身上,邪惡點說,真的有點幫老爸付“瓢資”的意思啊。
總之我告訴小芹不用擔心媽媽那邊,給小芹買手機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是說成是為了報答小芹在翠松山對我的救命之恩都行。
約定了週六或者周曰,一塊去電腦市場挑手機之後,上課鈴也響了。
在政治課上,班長回答問題的時候,顯得不是太有精神,此時的她,恐怕是在擔心媽媽說過的,要讓自己提前轉學,去上海上初三的事。
我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當時也並不知道,林阿姨很快就因為霍振邦想要跟她做鄰居,而放棄了提前買房子的事情,當然讓班長轉學的事情,也一併擱置了。
不過我昨晚已經聯絡了霍振邦,相信以他三合會堂主的身份,不至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只擔心他訴諸暴力),所以也沒有班長那樣擔心。
課間休息,在走廊上偶遇的時候,班長因為她媽媽的衝動而向我道歉,我很大度地表示沒關係,除了那道奶油過量的西蘭花湯以外,其他的食物都很好吃,我至少把肚子吃飽了。
“葉麟,我……”班長看著窗外艹場上嬉鬧的人群,欲言又止。
“你喜歡這個城市嗎。”班長最後問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問題。
“還好吧。”我也順著班長的目光朝窗外看去,自從初三以後,教室搬到三樓,艹場上的人看上去也比原來更小了,有了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冬山市的天氣,你是覺得冷,還是覺得熱呢。”
似乎是閒聊一般,班長跟我猜起了謎語,讓我搞不懂她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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