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班長和小芹之後我就把你殺了。”

莊妮手握美工刀走入醫務室，動作僵硬得有如機器人，她的語言完全不帶任何感情。

因為艾淑喬要求必須和我見面才會交代出飛機的航線，所以為了找到班長，缺了我不行嗎，莊妮這麼選擇並不奇怪，但是她沒有說“找到班長”，而是說“找到班長和小芹”，說明她和小芹在關係日益改善之後，小芹的生命對於她也不是微不足道的了。

坐在診療椅上的我，因為宿醉以及腹中飢餓，而沒有太多力氣站起來。

“莊妮，剛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以為自己受到了黑聖嬰的催眠，進入了另一個輪迴夢境……”

雖然莊妮和我關係不好，但是我撕爛她的衣服非禮了她，還幾乎把她掐死，無論如何都應該道個歉。

“我能理解你認為自己陷入了輪迴夢境。”莊妮的語氣有了一絲波動，“但是你的第一反應為什麼是殺死我，你認為殺死我有利於你逃出輪迴夢境。”

“是啊，上一次的輪迴夢境，就是我把你先奸後殺一百遍一千遍，才最終讓夢境崩塌的。”

如果我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莊妮也許會按耐不住怒火，直接就在這裡結果我吧。

我只好含糊其辭：“根據我的經驗，殺人有助於逃離夢境……”

莊妮語聲更冷：“撕我的衣服也有幫助嗎，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套衣服，現在我只有這套黑色長裙可以替換了。”

還真是思路異於常人呢，如果我那樣非禮了宮彩彩，宮彩彩一定會哭訴說“再也嫁不出去了”，而莊妮卻更加在乎自己的衣服……大概是因為她原本就沒有想過要嫁給任何男人。

我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莊妮換上的新裙子。

跟之前的相比，少了點哥特味道，多了點素雅，款式的差別其實不算太大。

“內衣也換了……不是，撕壞你的衣服真的很抱歉，以後我會賠給你的。”

“不用賠了。”莊妮冷哼道，“到時候我會先砍掉你的手，再慢慢把你凌遲。”

留下這句處刑宣言，莊妮便轉身離開了醫務室，高跟鞋的聲音在潛艇走道里迴盪不停。

“居然穿高跟鞋。”我做出類似教導主任貓頭鷹大媽的表情，“哪有一點學生的樣子，潛艇裡面可都是美國佬，中國女學生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事實上潛艇上的美軍根本無暇關注莊妮的高跟鞋，據說輪機長剛見到莊妮的時候，出於習慣想和莊妮握手，結果差點被莊妮的美工刀割斷大拇指，現在除了年紀很大的那個女醫務官以外，男船員都知道了莊妮的厲害，誰都不敢拿自己的大拇指冒險。

我坐在診療椅上等食物，沒想到莊妮突然去而復返，而且手裡還拿著一個深黑色的奇怪物體。

“拿著。”莊妮粗暴地把它丟給我，我雙手接住以後拿起來一看，心裡頓時充滿了疑惑。

“誒，這看上去是智慧手錶的放大版啊，這麼大，，已經可以說是‘智慧護腕’了吧，別人家的智慧裝置都是越來越小越來越輕薄，我的智慧裝置為什麼越來越大啊。”

“吐槽完了嗎。”莊妮冷冰冰地在一旁開始解說，“這實際上並不是新東西，而是智慧手錶的原始試做型，小茵託我把它帶給你，是因為在不能聯網的情況下，它能做到智慧手錶做不到的事。”

聽了莊妮的解釋我才知道，莊妮在上船之前，小茵考慮到我的智慧手錶被電磁脈衝摧毀了，而一個新的智慧手錶又有被黑聖嬰入侵的危險，於是就找出了這個原始試做型的“智慧護腕”作為替代。

“智慧護腕”除了戴上以後比較拉風，像是宇宙人戰鬥服的一部分以外，它的本地運算能力比智慧手錶要強（畢竟體積大出不少），配合智慧隱形眼鏡，它能做到“準實時翻譯”，把我聽不懂的英語翻譯成中文字幕，顯示在螢幕底部，就如同我在看帶字幕的英文電影。

“因為你是個英語廢物，現在又和整船的美國人混在一起，小茵擔心你語言不通，生找不到廁所被大便活活憋死之類的事情，所以就給了你這個多餘的玩意兒。”

莊妮以飽含惡意的語氣說道。

“這倒是很有用啊。”我把智慧護腕套在左臂上揮舞了一下，比我想象中要輕便不少，不愧是賽亞人的戰鬥服……不是，不愧是高科技產物。

“可惜我靠它能聽懂鬼佬們的英語，他們卻聽不懂我的漢語，我們還是沒辦法交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