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摸過的傘,你拿著它快走吧,越遠越好!我不希望再看見你!”
越說越激動,這回可是真的在流眼淚了,彷彿不是為自己流的,而是為那些不慎落入我的魔爪的其他女孩子流的。
我真感動啊班長,你一顆公心為國為民的,是哪個畜生把你氣成這樣啊?要是找到你說的那個極品人渣,不用你動手,我親自把他打成殘廢啊!
我不還嘴,就站在旁邊讓班長盡情罵,等她罵累了,想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我把上島咖啡廳的優惠券掏出來給她看。
“罵累了沒有?哭餓了沒有?我正好有份雙人套餐,剛才只是想叫你跟我去吃點東西而已,怪我沒說清楚,對不起了。”
這句“對不起”有一半是為了跟大喇叭的承諾才說的,不過態度應該還算誠懇。
班長一怔,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優惠券,又看了看遠處的店鋪,在如家酒店的招牌後面看到了上島咖啡廳的招牌,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我。
她剛才罵的挺狠,沒罵夠一百句,也有五十句,一想到這裡她臉紅起來,但又覺得我不能全脫開嫌疑,是自作自受。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班長最後冷淡地說。
“還有,把雨傘還給我。”
怎麼?不嫌我碰過的雨傘髒了?我的手雖然沒有像你想的那樣碰過小芹和大批無知少女,可是也碰過你覺得噁心的某樣東西呢!
我覺得班長這是在逞強,你看這雨下得此情綿綿無絕期的,你就算有傘,回家的路上也難免會淋溼肩膀和褲腳。再說因為弟弟和女朋友花天酒地去了,你成天一個人在家煮掛麵,能有什麼營養?要不是外面這嘩啦啦的雨聲,說不定早就聽見你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了吧?
但是這回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強拉她,只能智取。
從大喇叭以及舒哲的口裡,我大概能猜出班長是一個比較會持家,隨時注意節約,避免浪費的人,而且我一早就知道她對弱者很富同情心。
於是我一邊搖晃著優惠券一邊說:
“這是我花88元在網上團購得來的,明天就過期作廢,所以無論如何我今天都會去吃這份雙人套餐。你不去,我也會讓服務員把兩人份都擺上桌,到時候吃不了剩下的,可就全浪費了!”
班長似乎對“浪費”這個字非常敏感,聽我說到的時候眨了一下眼睛,好像被蜜蜂蟄到了一樣。
我接著說道:
“我聽老爸講,朝鮮還有許多平民吃不上飯,一個外逃的女醫生說中國農民餵狗的食物都比她平日吃得好。當然這跟咱們沒關係,反正咱們出生在社會主義中國,父母是紅旗下的一代,咱們是溫室裡的花朵,物質生活極大豐富,所以我浪費掉半桌子食物扔進垃圾桶,班長你也沒啥責任是不是?”
我再次把“浪費”這兩個字念得很重,“責任”下面也加了重點號。
這番話說得班長啞口無言,她見這傾盆大雨確實沒完沒了,雨傘又拿在我手裡,思考良久發現實在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最後她只好認輸一樣說了一句:“好吧,我跟你去。”
這家上島咖啡廳是刑星的親戚新開的,店面很新,乾淨整潔,二十幾張桌子被曲折的欄杆隔開,形成了相對獨立的空間。
桌子的顏色是黑色主調輔以白色波浪紋,蠻高雅的,看來刑星的這個親戚審美還可以,不像我以前去過的另一家上島咖啡廳,桌子塗成屎黃色不說,茶壺蓋的形狀還像極了乳`房,那一次老爸拿了兩個茶壺蓋在手裡,一邊淫笑一邊問我想起什麼沒有。
不過我仔細一看,發現這桌子其實不是黑白兩色的,它只不過是屎黃色的桌子上面壓了一塊玻璃,玻璃下面又壓了一塊黑白兩色的桌布而已,真是把我給氣得夠嗆。
桌布很長,一直耷拉到地面的位置,可能是覺得用餐的時候可以蓋在腿上,防止食物掉落吧?
現在已經快七點了,咖啡廳裡顧客不少,可能都是被大雨給截住回不去的。
四人臺早就沒有了,我們只輪到靠近吧檯的一個兩人臺,所幸除了有點窄小以外,沒有太大的缺點。
班長坐在我對面,坐姿有點拘謹,一點有人把目光掃過來,她就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臉。
我把優惠券遞給服務員讓他們上菜,見班長一句話也不說,覺得她今天好生奇怪。
“喂,是讓你出來吃飯的,又不是對你開批鬥大會,你總低著頭幹什麼啊?”
班長猶猶豫豫地說出自己的的擔心:“萬一被熟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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