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再不走快點,我就抱你走了啊!”
班長似乎對這個提議非常害怕,她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倔強和不服輸的表情,步伐立即快起來了。
只是每走一步,眉頭都要抽動一下,看來是真的很疼。
好不容易走出了咖啡廳的旋轉門,外面仍然飄著雨點,但是跟方才比已經可以算是晴天了。
我看班長的腳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就鬆開了她的手,一個人走到細雨裡去了。
她一怔,但是我的頭髮和肩膀已經淋溼,就算這個時候把傘給我,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我走了,這種小雨對我正合適,班長你自己回家吧!”
我背對她揚了揚左手當做告別。
“葉麟!”
班長在背後喊住我,但是猶豫了一會,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你果然還是要去砍人嗎?”
我幾乎沒忍住笑,剛才跟刑星說的玩笑話,班長她居然當真了。
但是在這裡解釋也沒什麼意義,反正我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暴力分子,也不打算改變班長對我的印象。
於是我用一貫的流氓腔回答道:
“是啊,幹我這行的,要是三天不砍人,手藝就該荒廢了,所以得勤學勤練!明天我就得帶著小弟去搶地盤,收保護費!收不到保護費,拿什麼請客吃飯啊!”
班長的聲音顫抖起來:
“原來,你請我吃東西,用的是搶來的錢嗎……”
她的語調中充滿控訴,好像我在她食物裡摻了毒一樣。
我懶得再和她胡扯,就沒回答她,自顧自地在雨中走遠了。
走出十多步後,我遠遠地聽見班長聲音中充滿怨念地叫道:
“你這個混蛋!我再也不管你了!你乾脆死在別人的砍刀下面好了!”
再也不管我了?那可真是謝天謝地,希望你說話算話。
我哼著小曲,在漫天細雨中走回了家。
這個週日,原本和艾米約定要去片場看她拍戲的,但是彭透斯早上打電話來通知我,說是因為片場的佈景被週六的急雨給澆壞了,所以今天的拍攝取消。
因為覺得老大爺在跟自己作對,艾米發了一大通脾氣,把玩具熊扔得滿臥室都是,彭透斯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她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
不能近距離觀看電影是怎麼拍出來的,我的心裡竟然也覺得有點遺憾,不過來日方長,以後總有機會的。
對於學生來說,週末總是異常短暫,轉眼間又到了星期一。
因為有升旗儀式,所以我穿了校服,小芹應該也會學聰明一點,穿校服來上學吧?
不過校服倒是穿了,她卻來得比我還晚。
而且面如死灰,捂著腹部像是中彈了一樣,有氣無力地跟坐在座位上的我打招呼:
“葉、葉麟同學,我臨死之前還能見到你,此生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