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上些茶與茶點吧。”蕭無咎揮手先打發了小二。
雅座內,便只剩下了蕭無咎與楚明鳶。
蕭無咎又道:“你若是想下注,只要吩咐小二給你下注就是。”
楚明鳶“哦”了一聲,忍不住問:
“三年前,你是不是也在這裡下過注?”
蕭無咎聽懂了她的語外之音,不答反問:“誰‘也’在這裡下注了?”
“你那個妹妹?”
“她押在了誰身上?”
他一連丟擲三個問題,個個切中要害。
楚明鳶抿了抿唇。
與聰明人說話很簡單,也很心累。
“青州解元,王照鄰,五千兩。”她簡明扼要地答。
蕭無咎悟了。
方才小二說的那五千兩,原來是那位楚二小姐下的注。
他涼涼道:“後天是會試第三場,你若不想那王照鄰中狀元,讓人打斷他的手便是。”
“……”楚明鳶默然不語。
莫非是因為她那日在清淨寺已經見過他的本性,他乾脆就懶得遮掩了?
楚明鳶一手托腮,看著下方牆上掛的那些名牌。
中間那張便寫著“王照鄰”的名字。
王照鄰此人自命清高,也許有幾分才學,但也僅限於此,他可以做學問,卻不適合為官。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無辜的陸家女眷落到了那等豬狗不如的慘境。
楚明鳶眼睫半垂,眸底掠過一道冷芒。
一報還一報。
她也要讓王照鄰嚐嚐有冤無處申,從高處摔落谷底的滋味。
楚明鳶的視線徐徐右移,細細看著。
她目力極好,從二樓就能清晰地看到名牌上寫的那些名字以及賠率。
她一個個地看過去,目光倏然停頓在其中一塊名牌上。
“冀州,何躍思。”
她輕輕念出了這個熟悉的名字,心跳驟然加快。
她記得“何躍思”此人,他是三年後下一科的狀元。
少年白髮。
那時,進士遊街時,驚了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