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楚明鳶遲鈍地才反應過來,蕭無咎是在問她會不會痛經,心底淌過一股暖流。
“我挺好的。”她說。
他不依不饒,又問:“既然挺好,為什麼要喝紅棗桂圓紅糖水?”
雖然不好意思,但楚明鳶還是耐著性子解釋:“真的。”
“除了肚子有些沉,沒什麼不舒服的。”
說著,她心裡又覺得奇怪:剛才看蕭無咎那侷促的樣子分明連月信這個詞都甚少聽聞,卻清楚地知道女子月信時會難受,甚至會痛。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她忍不住問。
下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身後青年寬厚的胸膛一陣震動,低不可聞的笑聲震動著楚明鳶的耳膜,讓她的心跟著他的笑怦怦亂跳起來。
楚明鳶感覺到他灼燙濡熱的氣息纏上她的脖頸,暈染在她臉上……他的薄唇覆了上來,輕輕地啄了一下她嫣紅的小小嘴唇,便退開。
蕭無咎含笑道:“我娘每次來月信時,都會腹痛,她不僅要喝喝紅棗桂圓紅糖水,還要請大夫為她施針止痛。”
“見多了,連我也知道哪幾個穴位可以緩解月信的疼痛。”
似在證明自己的話,他一手按上她後腰的八髎穴,輕輕按揉。
八髎穴是位於後腰與臀之間的穴位,很是敏感的部位,楚明鳶不由身子一緊,連腳趾頭都縮了一下。
蕭無咎立刻感覺到了,但沒有停,繼續按揉那幾處穴位,節奏規律,力道恰到好處,但楚明鳶卻沒法完全放鬆,只能默默調整著呼吸。
也不知道是他按摩穴道起效了,還是被轉移了注意力,又過了一會兒,楚明鳶突然就感受不到小腹的異樣感,睡意湧了上來。
蕭無咎也閉上了眼,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又鬆柔了下來,自己翻身調整了一個姿勢,朝著自己懷裡挪了挪,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把臉靠在了他的肩上,又慢慢鬆懈下來。
很快,她鼻間就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小姑娘鬢髮間與身上幽幽清香若隱若現地往他鼻子裡鑽。
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睜開眼,便看見她鬆鬆的領口間露出線條修長的天鵝頸以及一截優美的鎖骨,還有那單薄的衣衫下胸前微盈,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想起那一晚她躺在他身下時那種柔軟的感覺,腦海裡閃過她急促的喘息,那雙如春日煙雨般朦朧的鳳眼……
心中一動,他的氣息驟然濡熱,手掌慢慢地自八髎穴順著那條纖細的脊椎一節一節摸上去,撫過細若柔柳的腰肢,懷裡的人兒立即像奶貓般警覺地縮了起來。
非常的孩子氣,也非常的可愛——是白天看不到的她。
蕭無咎覺得十分有趣,忍俊不禁。
片刻後,他又閉上了眼,呼吸漸漸均勻,手下卻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
……
楚明鳶是熱醒的,從頭到腳,都彷彿被一個火爐所包裹似的,她想掙,卻掙不開,氣得她狠狠蹬了對方一腳,但腿反而被鉗住住了。
某人輕輕地笑:“睡著的時候脾氣還挺大。”
啊?半夢半醒的楚明鳶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
因為驚嚇,她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正對上他光潔如玉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又慢慢地眨了眨眼,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鼻尖動了動。
那股子沐浴後獨有的香胰子味讓她確信了一點,他一早已經起過一次,沐了浴,也剃了須。
而她,竟然睡得那麼沉,竟渾然不知他是何時起,又是何時睡回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