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不信任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夢裡，阿桃化身為今日在禁殿中看到的千桃，在他對面，神情淡淡地問著他。

“我……”

他不是的。

他不是不信任，只是……

只是什麼呢？

從發現到如今做出決定，祁笙確實是用幾天的時間，決定放下一個與他共度了五百個日夜的人。

“我過的，如果阿桃不再是曾經的阿桃，那我也不要再在意她了。”

祁笙又一次後退，一點一點的往後挪，像是有意避著些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在躲著什麼。

而千桃忽然又變成了阿桃，祁笙無比熟悉的語氣與神情，她笑著對他道：“那你還站著幹什麼？”

“我手冷了。”這句話，讓祁笙瞬間回到了幾個月前，還在極北的時候。

她總是這樣，用自己不經意的舉動，來傳遞一些溫暖給他。

而祁笙每次都覺得無比受用。

祁笙愣愣得伸手，毫無意識間，就又靠近了。

於是阿桃就對他道：“不管怎麼變，我還是我啊……”

“嗯。”祁笙滾動了下喉結。

其餘的話梗在了口中。

對啊……

無論怎麼變，只要心還是阿桃，那她就沒有變啊。

可這麼一想，祁笙就又忽然間清醒，然後甩開阿桃。

“可你必須做出選擇，而我知道最終的答案。”祁笙不必猜想，都明白，焦尾選擇的人，一定不是他。

焦尾與永逸，有著多年情分，而他，才是阿桃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也許走了，也不會留下絲毫的印記。

只有他的記憶，模糊又清晰的告訴他，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他的生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