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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花苑三芳(2)

又一晚,月色明亮,那女子在草坡上燒烤雁肉,許清濁聞香而至,見雁子烤得油汁淋淋,不由食指大動。那女子笑道:“你在花家當小少爺學武功,肯定很少吃野味了?咱們今夜就換換口味。”

許清濁擦了擦口水,盯著烤雁不說話,那女子擲給他一個酒袋,笑道:“口渴了麼?先喝口酒如何?”許清濁四下一望,未見酒甕,奇道:“今日沒偷到麼?”

那女子笑道:“你手裡的不就是麼?”許清濁掂了掂酒袋,心道:“這麼少?看來這酒極是珍貴。”拔開木塞,往嘴裡倒了一口,眉頭大皺,噗噗將酒全噴了出來。

原來這酒清澈如水,入口極為辛辣,與以往喝的美酒全然迥異。那女子瞧他模樣狼狽,抿嘴笑道:“這是燒酒,又叫作火酒。跟尋常的酒不同,是蒸出來的。”

許清濁道:“真難喝!”那女子笑道:“難喝?這可是酒中的上品,花苑裡也沒多少,我要跟平時一樣,還偷一整甕出來,那未免太不厚道了!”

許清濁笑道:“我不是酒鬼,這酒中上品我卻喝不來。”待要將酒袋還她,一陣冷風吹過,鬢髮遮住了臉,邊撥頭髮邊笑道:“又起風了,可別把火……”

忽地眼角若浮白光,側頭一瞧,只見花苑練武場的牆頭上,一道人影靜靜立著,白衣隨風而動。許清濁渾身一抖,酒袋脫手掉落,那女子急道:“喂,你不喝別灑呀,我還……”

話到中途,她也不出聲了,卻是側目之間,看到了牆頭的人影。許清濁顫聲道:“師父……”暗道:“我是該跑還是該回去向她請罪,她輕功高明,我、我肯定逃不掉……只有……”

猛然想起一事,轉頭低聲道:“姊姊,她就是我師父。你快跑吧,我、我幫你擋著。”那女子一驚之後,神色卻漸平復,回頭繼續燒烤,笑道:“跑什麼?”

許清濁急道:“你不知道她的厲害,一個多月前,有群武功好手要來花苑滋事。被她一人一劍,把所有人手筋都給挑了,嚇得他們都……”

那女子笑道:“我曉得她厲害,但我也不必怕她。只要你別忘你說過的話就行啦。”許清濁道:“我、我說過什麼啦?”那女子微微一笑,朗聲道:“雁子烤好了,你要吃一隻麼?”

許清濁大駭,只見花如何躍下牆頭,忙扯那女子衣角,叫道:“快逃!”那女子笑道:“秋霜劍借我!”從許清濁腰邊抽出寶劍,回身站起,看見花如何手中也握著一柄長劍,笑道:“還是老規矩!”

花如何冷哼了一聲,勢如流風,頃刻奔至火堆邊,長劍疾刺向那女子。許清濁看到花如何上坡,嚇得抱頭一躲,不察身後一空,仰面滾下了草坡。

他摔得七葷八素,大呼晦氣,揉了揉膝蓋及關節。卻聽金鐵碰撞之聲,又快又急,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盤,清鳴悅耳,經久不絕。抬頭一望,花如何長劍使開,劍尖或點或刺,用的正是一路“紅雨劍法”。

許清濁又看那女子劍法,瞧了片刻,忍不住失聲輕叫,暗道:“她、她怎麼也使的‘紅雨劍法’?”但見那女子的“紅雨劍法”,幾乎與花如何同出一轍,以快打快,雖只兩柄長劍,劍影卻如有千道百道。

秋霜劍是由寒鐵所制,劍上以玄冰雕刻霜紋,那女子運勁於劍,霜紋為內力激發,冰屑漫舞,白霧縈繞。花如何瞧她賣弄寶劍,嘴角掛起冷笑,手中長劍一振,使出一招“桃瓣繽紛”,劍光如圈,圈裡無數利芒同時攢到。

那女子叫道:“喂,幹嘛使我的絕招?”不敢迎擊,足底一蹬,身子倒飛而出。花如何撤了劍招,輕踏幾步,從坡頂躍下,兩人身在半空,一前一後,白衣灰袍給秋風吹得鼓盪,呼呼生響,恍如乘風一般。

這草坡雖不算陡,但從坡頂至平地,所隔間距著實不短。那女子飄然而下,其間雙足竟未沾斜坡,直接落在了平地上,甫一落地,轉身挺刺,趁著花如何半空無從借力,秋霜劍顫動不止,分點她數處要害。

花如何形若飄花,緩緩墜落,待見那女子攻勢猛烈,哂笑一聲,手中長劍揮灑,盡數接住對方招數。“藏花訣”暗暗催發,已將兩劍交錯的力道擰轉,帶著身子反震而起,從那女子頭頂翻過。

那女子甚是失望,輕叱一聲,劍招紛沓而至。花如何長劍直出,輕輕挽了個劍花,見招拆招,重新與她鬥在了一起,兩人使的仍都為“十二芳華劍”裡的“紅雨劍法”。

許清濁的“紅雨劍法”也算練熟了的,可一瞧兩女的劍法既快且厲,姿態卻不失優美,自愧在此劍上的造詣弗如遠甚。看了一陣,心底直生幻覺,忽感兩女化作了兩棵桃樹,為春風一吹,無數落英隨風飄舞,滿目紅雨蕭蕭。

“紅雨劍法”以快著稱,那女子雖是內行高手,與花如何激鬥半晌,長劍互碰,內勁交拼,手臂也已痠痛。她從劍光中投去一眼,只見花如何氣定神閒,更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登時惱道:“小丫頭,敢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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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何秀眉一聳,劍法快了幾分,虛晃三下,猛地一刺,點中那女子手背。那女子痛叫一聲,右手揮舞秋霜劍抵禦,左手伸到嘴邊,舔了舔傷口,氣道:“喂,都見血了!”

花如何冷笑道:“看你還亂不亂喊?”那女子嘻嘻一笑,道:“我比你大四五歲,叫你小丫頭,有什麼不妥?啊喲!”卻是又被花如何一劍刺來,嚇得連退幾步,忽然足尖一點,躍上了練武場的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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