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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兩魔相爭(5)

許清濁知他難過自責,想起受人之託,還是硬著頭皮,把孤陽子的臨死請求說了。哪知陸丸子點了點頭,稱恩師早料到孤陽子會來,才遣散山頂居民,讓觀中道人自願去留,正要想了結這段恩怨。既然常真人捨身救了師弟,孤陽子又願迴歸道門,二老已算和解,他身為弟子,自當順從師叔之意。

兩人把孤陽子葬在後園,又將金甕葬於其旁。陸丸子向恩師拜了九拜,突然道:“許公子,那是花小姐所用的寶劍嗎?”許清濁拾回了缺月劍,正用袖子擦拭,聞言道:“不錯,怎麼啦?”

陸丸子道:“能借我看看麼?”許清濁與他頗熟,隨口道:“先生請。”將寶劍遞給他,穿過正殿,欲向姬龍峰等人交代餘事。哪知才跨門檻,聽得背後一聲悶哼,情不自禁轉頭看去。

陸丸子左臂齊肘而斷,一截小臂落在地上,連腕的琉璃之掌尤為扎眼。許清濁一呆,慌忙撕下衣角,替他抱住了傷口。陸丸子慘笑道:“我無視恩師叮囑,妄練魔功,連累他慘死。我罪孽深重,從此出家為道,不敢再屢紅塵。”

許清濁接過缺月劍,不知怎麼安慰他,唯有扶他下去歇息。眾人清點人數,除了毒靈子、丹教的鄧無魂,和五毒聖使所帶的蠱師,其他的敵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但毒門之主也死在此役,堪為震驚武林的大事。

許清濁聽劉香等人議論,欲將孤陽子之死算作少年同盟的功勞,皺眉道:“那邪教教主更得了丹主神通,幾乎已是法力無邊。我尚且一籌莫展,你們不幫著出主意,還有工夫爭功勞?”

他心情十分不佳,不似往常那般平易近人,一句斥責,居然不怒自威,劉香等人忙住了嘴。九宮山與漢陽相隔不過一兩日行程,一行人決定,直接將俘虜帶回花苑處置,稍作休整,當即向陸丸子告辭。

陸丸子已改作道士打扮,感激眾人幫助安葬同門,臨別時,取了觀中僅剩的丹藥相贈。眾人中毒受傷,尚未全好,加上元氣大傷,都欣然接受。許清濁心想他丹術高明,或能繼承其師,重現普清觀盛名,也稍覺一絲寬慰。

眾人押著俘虜下山,傅山主僕混在人群之中。那僕從嘀咕道:“我早說了,這兒是座鬼山,死了這麼多人,連少爺想見的那真人也沒逃過一劫......”傅山聞知事情經過,亦是大感悲傷,出奇沒有反駁。

許清濁勉勵了他幾句,傅山忽道:“許兄,你說你家裡,住著一位神醫,在下沒能醫好的病例,交給他便可放心無礙了?”許清濁一怔,道:“不錯,不過傅兄弟,你的醫術已十分高明瞭,又這麼年輕......”

傅山搖頭一笑,道:“不,在下並非不服氣,而是想請教這位神醫。在下自學醫典,卻無明師指點,委實懷著不少未解之惑,既有當世扁鵲,煩勞許兄引我拜見。”許清濁笑道:“這有何難?神醫見了你,一定也很高興。”

傍晚在一個小鎮歇腳,包了兩家客棧,才堪堪住下,俘虜則都綁在院子裡,派人輪流監押。這群俘虜大都醒了,苗族蠱師自覺冤屈,大吵大鬧。那丹教護法鄧無魂淪為階下囚,嚇得面如死灰。

毒靈子傷心過度,一直未醒,許清濁將她安置在房間,守到午夜,忽見風倦月推門而入,道:“藏羚兒,你去歇息一會兒,我來照顧她。她衣衫都髒透了,我幫她洗浴更衣,你一個大男人,躲遠了些去,不準偷看。”

許清濁道:“好......多謝你。”衝她點點頭,走去了隔壁。他身上有傷,服過陸丸子送的丹藥,藥力湧上來,疲倦得很,和衣倒榻。睡了許久,揉眼而醒,只聽牆對面傳來細細言語。

卻是風倦月的聲音,許清濁甚是好奇,聽了幾句,即明毒靈子早已甦醒,也洗浴更衣過了。風倦月似乎正替她梳頭綰髮,時不時誇她頭髮美麗,肌膚雪白等等,然而辭藻貧乏,說來說去,都是那麼幾句。

許清濁未聽毒靈子出聲,心想她失落悲傷,全無興致介面,又知風倦月想要安慰她,居然用上了最不擅長的夸人。他既為毒靈子而心疼,又為風倦月之舉感動。更聽半晌,風倦月已是詞窮,毒靈子仍不為所動。

隔了一會兒,毒靈子才開口道:“風姑娘,我倦了,你扶我上床吧。”風倦月道:“好。”腳步聲起,毒靈子叫道:“咦?那是什麼?”風倦月啊了一聲,接著傳來輕響,好像跌在了地上。

毒靈子森然道:“此仇不報,難洩我毒門之恨,休怪我無情!”風倦月卻無聲音。許清濁大駭,來不及衝出門,全身聚起內勁,轉為“陰符槍”一路,照著牆壁撞去。轟的一聲,木牆倒落,許清濁穿過房間。

便見毒靈子身披輕裳,一手高舉剪刀,對著躺在床上的風倦月心窩刺落。許清濁離二女尚遠,無法施救,捻住一小塊震落的木片,甩了過去,正擊在毒靈子小臂。她動作一偏,剪刀噗一聲插進風倦月肩頭。

許清濁趁機趕近,將風倦月攔腰抱起,便知意中人穴道被點,這才無法躲避。他一掌推開毒靈子,又見後者抓起柄剃刀,作勢欲撲,喝道:“放下!”神意一出,威勢駭人。毒靈子打了個哆嗦,剃刀失手,跌坐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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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扎得頗深,風倦月嘴唇發白,肩頭血流如注,血呈黑色。許清濁憤怒不已,抱了她出屋子。左近同伴聞聲跑來,當先一人是水秋。他把風倦月遞給水秋,道:“快讓傅兄弟瞧瞧!”水秋不敢耽擱,答允而去。

許清濁緊捏拳頭,走回屋內,發覺身後有人圍觀,反手閉上了門。眾人知趣,各回各房,只當無事發生。他走到毒靈子跟前,望著這少女神色慘淡,心腸軟了幾分,道:“你喪盡天良了麼?月娃與你有什麼仇?你竟敢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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