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何為道

鶴書閣之上的蒼穹，寥寥殘雲漂浮其中，形狀怪異，如臥牛如蛟龍，如白蓮盛放其中，讓人遐想翩翩，流連忘返。

林霄依然思索著今早掌門所說的“鬼嚎山”，踏步於鶴書閣間，寥寥清風吹過他的臉龐，悅耳的玉笛聲在四周徘徊著。

他抬頭，聞聲尋去，但周邊盡是影影錯錯的竹影，鬱郁蔥蔥的松木，沒有尋的一人。

“笛聲於竹於心，卻是令人迷茫，終而無獲。”

縷縷清風吹過沒落於牆角的一竹，掀起一年邁老者的面容，白的發，黑的眸，如同落日餘暉，無垠星辰般一瞬灼眼。

老者傾吐明瞭一語如同驚雷一般打破了林霄的思緒，如苦似愁之感，毫無保留的盡現於林霄俊俏的臉龐上。

林霄微微抬眸，一身素色白袍夾著些許墨黑色鬢發任風撩起，安詳自得的神情隱現於臉上，恰似有一方讓人睹目而一生不敢忘懷的神力。

“不知，老者何許人。”

林霄向著前方赫然邁步，抿嘴一笑，輕聲慢步間略顯恭敬。

“玄道中人。”

老者沒有用過多的繁語介紹自己，只是一傾而吐出四個字，顯得更是神秘莫測，引人切問。

竹間兩人簡單的一言一語，沒有破壞周角邊的安詳，其中卻是寂靜從生，讓人不假思索。

不知為何林霄覺得這個玄道中人可信，但是又覺得不得已信，他沒有一絲的讓人害怕的殺伐氣息，而是讓人感覺到萬分的安詳。

“自言玄道中人，必先明瞭此中何為道，縱世間滄海桑田間何處得以尋的。”

玄道中人眼眸輕挑，抬頭睹目遠處，轉頭凝視林霄，笑道：“所謂世人，既是一世為人，或是銘立泰山之顛，傲視群雄，或是淪於亂石雜草間，安生以待消亡。而這一世，你為人，何為其道。”

這世同為人，林霄卻是沒有想過何為道。他只不過是想睥睨東海三千島嶼，擁有駭人的靈力，強橫的蠻力…其他所謂道之所言所在，卻從未想過。

如今被玄道中人如此問道，林霄神情一滯，雙眸色澤黯淡無光，對不上一言一語。

許久，樹落黃葉，倩花凋零，竹亭中，悠遠的笛聲。停止了，吹笛的老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虛空中反轉飛舞的殘葉，與林霄擦肩而過，如遊園驚夢一般敲醒了林霄。

“人世滄桑，上一世我為人，為的是死，今世我又為人，為的是一生，生生死死不過凡塵輪迴路。”

林霄恍然大悟，卻忘了一開始思慮的“鬼嚎山”。

次日，林霄再次來到竹園，想的是尋會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玄道中人。

卻是尋不得那玄道中人的蹤影了。

“林霄師弟…”

身後出現了一個雙眸靈巧，明眸皓齒的小女娃，這是那日那個主動與林霄交好的掌門第八個核心弟子，林霄還記得，應聲道：“繆斯？”

“你為何在這庭院？林霄師弟。”

繆斯眨巴著雙眸，露出一臉的疑慮，問道。

若真實述說不過為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罷了，於是林霄似笑非笑道：“落日如黃葉之色一般無二，想參透起奧秘，修心養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