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姬光反而是露出笑臉：“也可以你不會相信，對於來日的人來而言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水裡遊的——除了人類自己以外他們什麼都能吃，也可以你可以在時候跑出去逛一圈試試？”

“……”

不言而喻，即使妖怪賢者能力再怎麼樣奇特預知來日這種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了，而從對方的語氣聽來也不像是在說謊，思索著無從判斷真偽的妖怪賢者選定乾脆挑明話題：“以人類的態度來看，不應該是以自己的雙手去殺死全部殺害過人類的妖怪才對嗎？”

歪著腦殼，視野第一次轉向妖怪賢者身後穿戴巫女衣飾默然不語的少女身上：“便像她一樣？”

心底冒出不妙的感受，但妖怪賢者不得不回答說：“……她是一個例外，比起一單方面單打獨鬥跟我聯合起來可以獲取更多的功效。”

“那不便是了，比起自己一單方面分工，帶上一群‘小同伴’動作不是有效率得多嗎？”

這麼說著，手中青萍劍的劍鞘在一邊冰之妖精發出抗議聲以前便敲上她的腦殼，再度變成蚊香狀的雙眼第二度趴倒在地墮入昏厥。

看到這一幕的妖怪賢者皺起眉頭，半晌：“……如果真的透過這種方法對於妖族，你要奈哪裡理最後的那一部分。”

語氣一頓：“那些幫助你對於妖族的妖族。”

“這不是將的話題重疊了麼。”

仍然是那帶幅著笑意的語氣，從中妖怪賢者卻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淺笑應有的熱心與溫度：“以人類的態度來說，殺死以人類為食的妖怪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

“……”

“……”

空氣，一點點沉滯。

便在妖怪的賢者用眼神向一邊的花妖表示的時候，是站在她身後的巫女突然往前踏出一步。

“博麗？！”

“你說的是真的嗎？”

由於帶著惡鬼的面具於是完全無從判斷現在這位巫女的表情怎麼樣，但姬光也沒有去探討的意思：“你指的是哪方面？”

“殺死全部妖怪與神明，包含哪些幫助過你的。”

“當然，此中也包含你。”

便是這個不知所謂的回覆卻令名為博麗的巫女做出最終的揀選，在妖怪賢者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本應該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人類”向著仇視的那一邊步去，同時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八雲紫，比起你我認為他更可以完成我的指標。”

“等等，你如何可以斷定——”

“他看清了我的身份。”

在那張面具跌落大地時，轉過身面臨著妖怪賢者的“少女”露出笑臉——大約是平生最後的笑臉：“全部完後我一樣會被殺死，以‘神明’的身份。”

從一開始，丘比所產生的疑難並非沒有意思。

在高天原最為壯大的三位主神死的死逃的逃以後，殘存在東洋的神明完全便沒有可以給信仰者如此壯大能力的其它神明存在，便是這種環境下為什麼又會降生出這麼一位壯大的“巫女”？

人類產生信仰，遵照其訴求塑造降生出“神明”，唯一可以回應東洋人類訴求的神明們早已經從這片地皮上隕落逃離，那麼這些無主的信仰又該往哪裡而去？

天經地義，受到妖怪殺戮的人類對於這種生物絕對不會有好感，乃至是絕大部分被其奪走了家庭妻女的更喜悅付出自己的全部予以報仇，是以而產生的“信仰”在這片地皮探求著可以回應其訴求的神明，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憑依的工具——神明皆隕。

便在這時，一個無望的人開始憤懣，對於自己所信仰的那位面臨妖怪肆虐卻碌碌無為的神明的憤懣；對於踐踏人類卻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的妖族的憤懣；對於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目睹全部發生的作為巫女的自己的憤懣；因而她背棄了的信仰，不再祈求於那些未知身在哪裡的神明，而是祈求於自己。

遊離在東洋的無主信仰回應著這份祈求——殺死全部妖族的訴求，最終降生便是這麼一個既稱不上人，也稱不上神的存在。

“以人類的意念信仰著身為人類的自己。”

看著這位默然著站到身前的少女，姬光眼中露出笑意：“既不是人類也不是神明，大約稱為‘現人神’比較好？”

“隨你的便。”

迎來的，惟有一聲毫無情緒的回應。

“如此。”

將視野從新投向對面表情愈發難看的妖怪賢者身上：“又變成三對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