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之中,雲柔宗主已完全淡出了青幽雅境的事務,進入鎮魔塔之中全力修行,而宗內大小事務都由雲韻一人處理,雲韻不負重望,殫精竭慮謀劃,讓青幽雅境不斷的強大,可以說,雲韻已做好了自己能做的一切,表面上雲韻風風光光,可又有誰知,夜深人靜之時,雲韻承受了多少的悽苦。
事業上的成功,並不能彌補雲韻感情上的空虛,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雲韻都忍不住對鏡自憐,心中愁苦萬分,有的時候,雲韻真的好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會不會是錯的?如果與蕭易寒一同離去,現在想來也膝下有子了吧。
雖然心裡悽苦,但是人前的雲韻卻依然保持著女強人的風範,她是青幽雅境的宗主,她是修仙門派的翹楚,她並不只屬於自己。
雲韻輕輕的搖了搖頭,從往事的追憶中清醒了過來,目光巡視一週,對著坐在下首的瓊樓雅境宗主柳吹風說道:“柳宗主,在青幽雅境可還住的習慣?”
“多謝雲宗主,一切都好,不過,青幽雅境雖好,但我卻時常想起瓊樓雅境,此時那裡,已成了魔門的巢xue,還望宗主垂憐,助我早日奪回基業。”柳吹風說完,滴下了幾滴眼淚。
雲韻心中輕嘆一聲,十年之前,柳吹風是何等的飛揚跋扈,在法玉面前也敢大聲喧嘩,然而時事變遷,十年之後,他卻在自己的坐下哀求,差距何其之大,看來,人,一定要自強,只有有實力了,才有說話的本錢,沒有實力就算能猖狂一時,但畢竟是井中月,鏡中花,不過空歡喜一聲罷了。
“柳宗主,你我同屬修仙一脈,本宗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而且,現在也不僅僅單單是你瓊樓雅境的事了,據可靠訊息,青幽雅境山下已發現了大批魔門弟子,這群魔門中人,已經將觸手伸到了我這裡,我們已經栓在一起了,瓊樓雅境的事,就是我青幽雅境的事。”
“那就多謝雲宗主了。”柳吹風起身點頭稱謝,柳吹風現在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連自己的宗派都丟了,他早已顏面掃地,沒有了往昔的驕橫。
“宗主!”大殿外,一個青衣弟子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雲韻柳眉一挑,這弟子雲韻是認得的,乃是負責蒐集情報的弟子,如此急闖了進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宗主……”那弟子看了柳吹風一眼,欲言又止。
“無妨,柳宗主又不是外人。”雲韻很是給柳吹風面子。
“宗主,山下發現大批魔門弟子,總數有數千人之多,不過他們並沒有馬上進攻,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數千人之多?只有七大魔門同出才可能有如此的聲勢,看來,這一次魔門是想一舉蕩平我青幽雅境啊。”雲韻冷冷一笑,轉即問道:“向各大宗派發出的求援信發出去了嗎?”
“早就發出去了,只是……”
“只是什麼?”
“據可靠情報,各宗的援兵都來不了了。”
“為什麼?”雲韻心中一震,心中暗道,難道其它宗派都見死不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讓魔門各個擊破,坐等滅亡嗎?想來各大宗派不會如此愚蠢的。
“宗主,不是他們不想救,而是他們救不了,現在各大門派外都出現了大批魔門中人,各大門派自顧不暇,無力相救。”
原來是這樣。雲韻一思量,已明白了究竟,魔門勢力雖大,但卻也沒有大到同時對六大門派發動攻擊,一定是他們以少部分的人馬牽制住其它門派,而以主力攻打青幽雅境,魔門之中,能布如此細密之局的,想來,也只有血長河了。
一提起血長河,雲韻心頭不由一沉,血長河計謀百出,這十年來,在他的佈置之下,魔門勢力大增,而那曾經出現在普陀勝境的神秘勢力卻毫無訊息,這讓魔門膽子壯了起來,現在,已然發動了主動進攻,看來,青幽雅境是免不了一場大戰了,而如果進攻青幽雅境的是血長河,那麼己方就只有三分勝算,血長河,實在是一個危險至極的人物。
“殺啊!”一陣陣的吶喊聲從山腳下傳來,其聲勢震天,雲韻臉色一變,她沒有想到,魔門說進攻就進攻,看來,這一次魔門果然是有備而來啊,想到這兒,雲韻說道:“柳宗主,我們就去與魔門中人決個高下吧。”
“正該如此。”柳吹風點了點頭,當下,以去韻和柳吹風為首的修仙強者飛上虛空,向著山腳下飛來,此時青幽雅境的山腳下,喊殺之聲震天,身著青衣的青幽雅境的弟子已與修魔之人打成一片,十年來,青幽雅境的勢力壯大了許多,此時已有近千弟子,不過此次魔門的攻擊聲勢浩大,從人數上和功力上佔據了上風,因而佔據了戰場之上的主動。
雲韻猜的不錯,今天魔門帶隊的果然是血長河,在魔門諸強之中,血長河並不是功力最高的,但卻是最可怕的,與一個智慧與功力並存的對手為敵,對誰來說都是一件最為可怕的事。
當看到虛空之上出現的雲韻之時,一絲奸詐的冷笑出現在血長河的嘴角之上,青幽雅境是修仙門派之首,除了青幽雅境,就可以讓修仙門派群龍無首,以便於各個擊敗,到那時,天下就是魔門的了,至於那股神秘的勢力,十年了,都沒有再出現過,想來已回到了大海深處,等知道了這裡的事情,也為時已晚,木已成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