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車仁國常年徵戰,幾乎所有的青壯年都被拉上了戰場。但很可惜他們很多人都沒有回到家中,這也是車仁國皇室人心不在的主要原因之一。
姬炎這麼一喊,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那些拿著武器圍上來的人。他們自然是有家室的,所以才想搏這一次飛黃騰達的機會。但他們估算錯了姬濱這個人的心機,若他們真的能因為抓到姬炎就加官進爵,那就大錯特錯了。
而姬炎恰恰知道姬濱這個人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兌現此刻做過的承諾,所以無論如何,他要用這個機會拼一次。
“眾將士們,你們並不知道你們所效忠的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因為我是他的弟弟,一個被他親手趕出皇宮,並冠以叛國之罪的人!”姬炎見形勢偏向自己這邊,繼續說道,“雖然你們很多人並沒有見過我,但是一定有聽過關於我的事!你們自己想一想,若是我真的一心叛國,車仁國早已在我手上,為何我還會成為他姬濱的階下囚,之前皇宮動亂的時候,為何我不乘機奪取皇位!”
跟在姬濱身邊的有兩三人曾見過姬炎多次,也知道這段時間裡皇宮發生的一切,所以他們明白姬炎所說的都是真的,所以在這群人之中只有他們幾人沉默不語。而這種沉默如同瘟疫,慢慢地在姬濱的將士之中傳播著,到了最後,所有人都靜下來。
姬濱發現沒有人上前,也沒有人說話,氣得幾乎全身發抖,“你們這是要造反嗎?違抗皇命是什麼下場你們不知道嗎!你們這群廢物,都給我上去抓他!要是沒抓到全部都去死!”
這話一出,將士們臉色當場變得十分難看了。然而姬濱卻像是沒有發現一般,繼續叫囂著,將身邊的將士們視如草芥。
姬炎趁此機會繼續說道,“先皇曾經告誡過我要愛民如子,身為皇帝要時時刻刻為江山社稷著想,你們覺得跟著姬濱能好過嗎?你們想想這些年的日子吧!”
終於有一個將士走出來,質問姬炎道,“你想讓我們推翻姬濱,也會有第二個姬濱,第三個,如果沒有一個好皇帝,那誰來坐這個皇位又有什麼區別呢!”
姬炎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無心爭奪皇位,如今所做的一切皆是因為姬濱逼迫他的。姬炎正要開口,嚴筠卻先聲奪人,“想必你們也聽過姬炎公子的名聲,他對自己的部下十分珍惜,把所有跟在他身邊的人當做自己的兄弟一般看待,而且在外期間他從不濫殺無辜。若是不信你們可以問一問這些捨命前來搭救他的人!”
說著他突然將姬炎的右手舉起,高聲喊道,“只有跟著這樣的人,國家才能永保太平,百姓才能豐衣足食!”
“你閉嘴!”姬濱見嚴筠說話,連忙指著他說,“你是洪澤國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你們看到了吧,姬炎他公然和他國細作勾搭,今天這些人就是為了把他帶到洪澤國,才不惜代價前來天牢,你們還要相信他的一派胡言嗎!”
所有人還是沉默著,沒有動作。姬炎身邊的死士們卻是按耐不住了,他們指著姬濱叫道,“你這個狗皇帝,自從你當了皇帝,我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若是車仁國還想繼續保留下去,你就必須死!”
姬濱被這個陣勢嚇到了,但卻仗著自己身邊的人多,還想要虛張聲勢,“就憑你們這幾個廢物,還想篡位?就姬炎這樣的廢物來多少都無所謂!我告訴你姬炎,今天你一定要死在這裡,我才是車仁國永遠的皇帝!”
本以為說出這樣的話,姬濱會迎來極其熱烈的附和,至少屬於他計程車兵們應該高聲應和才對。誰知道他身後依舊是一片安靜,讓他覺得根本沒有一個將士覺得他說的話是對的。
“你,你們……”作為皇帝,姬濱第一次感受到了奇恥大辱。他的目光變得非常兇狠,緊緊地盯著他身旁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個將士——他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他從不記得這張臉。
“我不認識你,你也是洪澤國的細作!”姬濱忽然指著他高聲道,“你混進皇家侍衛隊想做什麼?你一定是細作,我要殺了你!”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姬濱帶來的那些將士們。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皇帝拔出劍來,想要刺向那個人,但最終卻被擋了下來。
“他們說的對,你不配做車仁國的皇帝。”那將士冷冷地開口,手中的劍早已將姬濱的劍推向了外,“可笑我在你身邊服侍多年,你居然連我都不認識。”
“我……我沒見過你,你就是細作!來人吶,快把他抓起來!”姬濱雖然奸詐了些,但從不在意身後那些為他打戰禦敵的將士們。此話一出,實在讓人痛心不已。然而能站出來說話的人,身份必定不同,當朝皇帝卻連人都不認識,怎麼能讓將士們服氣呢?
姬濱感受到周遭帶著恨意的目光,尤其是眼前這個人,雖穿著普通計程車兵服飾,卻有種大將之風,想來或許也不該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他這身打扮是何用意,姬濱卻始終猜不透。終於他聽見那人開口道,“微臣馬旭陽,任侍衛統領已有近十年的時間,聖上是唯一一個說不認識,還把微臣當做細作的皇帝。”
說著他自嘲地笑了笑,“想我馬家三代身居皇家侍衛隊的統領一職,侍奉了三朝皇帝,到頭來在微臣這裡,卻要被當成細作,真是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