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百姓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震耳欲聾。

葉楚歌站在高臺上，俯視著下方黑壓壓的人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這些人，曾經在趙坤和張全貴的壓迫下茍延殘喘，如今，他們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這光芒，是因為她而點亮。

“如今城主之位空缺，”葉楚歌的聲音清脆有力，傳遍廣場的每一個角落，“由你們推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擔任城主，為民做主！”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像炸開了鍋的螞蟻，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有人推舉自家親戚，有人推薦鄰裡長輩，還有人毛遂自薦，場面一度混亂不堪。葉楚歌耐心地等待著，直到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最終，一個名叫紀滿裡的中年男子被眾人推舉出來。

他正是那日被趙勇欺負的小孩子的舅舅，為人正直善良，在百姓中頗有威望。

“紀滿裡，”葉楚歌注視著這位飽經風霜的男子，“你可願意擔任落霞城城主，為百姓謀福祉？”

紀滿裡激動得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草民願意！草民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葉楚歌微微頷首，又看向人群中一個略顯青澀的年輕人——蘇瑾瑜，那個她在寺廟中遇到的少年。“蘇瑾瑜，你熟讀律法，又頗有見識，任命你為衙門知府，輔佐紀城主治理落霞城。”

蘇瑾瑜連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草民定當竭盡全力，為百姓服務！”

一切似乎都進行得異常順利，看著這一切，葉楚歌心中感到一絲欣慰，但也有一絲沉重。

她知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落霞城，而整個王朝，還有多少這樣的城池在遭受著貪官汙吏的壓榨？

傍晚，葉楚歌和顧禹希漫步在落霞城的街道上。

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一片金紅色，街道兩旁的店鋪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一個黑色身影從葉楚歌身邊一閃而過，葉楚歌心頭一凜，一種莫名的異樣感湧上心頭。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卻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那黑色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怎麼了？”顧禹希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葉楚歌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我眼花了。”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畢竟，在這個亂世，出現一個形跡可疑的人並不奇怪。

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人繼續往前走，顧禹希的目光始終落在葉楚歌身上，他注意到她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憂慮。

回到客棧，葉繁的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正靠在床頭看書。見到葉楚歌進來，他放下手中的書，關切地問道：“楚歌，今日城中可還順利？”

葉楚歌走到床邊坐下，握住葉繁的手，柔聲道：“一切順利，新的城主和知府都已經上任了，落霞城的百姓以後都會過上好日子了。”

葉繁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他頓了頓，又問道，“明日我們便啟程前往藥城吧？”

“嗯，”葉楚歌點點頭，“我已經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就出發。”

葉繁看著葉楚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楚歌，辛苦你了。”

“皇兄，說什麼傻話，”葉楚歌嗔怪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葉楚歌便起身收拾行囊。葉繁的身體每況愈下，尋藥之事刻不容緩。葉楚歌默默地將馬車收拾妥當，將厚厚的毛毯鋪在車廂內，又細心地在葉繁的座位旁放了個軟墊。

“皇兄，小心些。”葉楚歌扶著葉繁上了馬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隱隱作痛。

葉繁勉強笑了笑：“楚歌，不必擔心，我沒事。”

侍衛一揚馬鞭，馬車緩緩駛出了落霞城。一路上，葉楚歌細心地照料著葉繁，為他擦汗喂藥，無微不至。

一連幾日顛簸，官道上卻少見異樣，平靜得有些不尋常。

葉楚歌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掀開車簾，望向窗外連綿起伏的山巒，心中思緒萬千。

終於，藥城巍峨的城門出現在眼前。城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彷彿與世隔絕的桃花源。

進了城門，葉楚歌一行人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葉繁旅途勞頓，臉色有些蒼白，葉楚歌連忙扶他坐下，關切地問道：“皇兄，感覺如何？”

“無礙，”葉繁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只是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