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侍衛們應聲而去。

顧禹希聽到聲音，也走進來。

“皇兄，你一定要好起來……”葉楚歌的聲音哽咽，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緊緊握著葉繁的手，感受著他逐漸變冷的體溫，彷彿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讓她從頭冷到腳。

葉繁吃力地睜開眼睛，目光渙散，落在葉楚歌焦急的臉上。他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葉楚歌，虛弱地笑了笑。

於是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無力地垂落下去，葉楚歌見狀握住他的手。

“楚歌……”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別哭……”

他的眼神逐漸暗淡，呼吸越來越微弱，聲音也越來越低，最終消失在空氣中。他的手無力地垂下，最終，停止了掙紮，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客棧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

“皇兄！”葉楚歌撕心裂肺地哭喊著，緊緊地抱著葉繁冰冷的身體，彷彿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顧禹希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見過無數的生死離別，卻從未像此刻這般揪心。

葉楚歌的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著，彷彿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地剜著顧禹希的心。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悲傷，如此絕望。

顧禹希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葉楚歌瘦弱的肩膀因哭泣而微微顫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他走到她身邊，猶豫片刻，還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無聲的安慰。

時間彷彿凝固，只有葉楚歌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在房間裡回蕩。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消失，她緩緩抬起頭，淚水模糊的雙眼看向顧禹希。

顧禹希心頭一震，那雙眼中除了悲傷，還有一股熊熊燃燒的憤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灼熱而危險。

那一瞬間，顧禹希什麼都明白了。她想複仇。

葉楚歌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顧禹希，眼神複雜難辨。顧禹希避開了她的目光，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麼。

葉繁的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但對葉楚歌而言，更是剜心之痛。

良久，葉楚歌沙啞著聲音開口：“京城危機重重，我們回藥城吧。養兵蓄銳，殺回京城。”

顧禹希看著她，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他看到她眼中的悲傷，憤怒，還有那隱藏在深處，彷彿野獸般蟄伏的…野心。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嘆息。“好。”

葉繁的屍體被顧禹希暗中送回京城，隨行還有一封葉楚歌親筆書寫的信，字字泣血。

幾日後，葉楚歌和顧禹希回到了藥城。

葉楚歌一身白衣，頭戴白花，無需多言，沈珏便明白了葉繁的結局。

“葉姑娘……”沈珏欲言又止，想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沈公子，我有一個計劃，不知您是否願意幫我？”葉楚歌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悲傷並沒有將她擊垮，反而讓她更加清醒，更加決絕。

沈珏一愣，隨即問道：“什麼計劃？”

“我想對這藥城，落霞城，和福錦城進行一次改革。”葉楚歌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一團燃燒的火焰，要將所有的黑暗都吞噬殆盡。

“此話怎講？”沈珏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解。

“人命草芥，官場黑暗。皇室迂腐默不作聲……”葉楚歌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既然他們不作為，那就由我來做。”

沈珏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如今的她，眼中充滿了堅毅和決絕，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你想怎麼做？”沈珏問道，他知道葉楚歌不會無的放矢。

“我要整頓吏治，廢除苛捐雜稅，讓百姓安居樂業。”葉楚歌的聲音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沈珏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葉楚歌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危險。但看著她眼中的堅定，他無法拒絕。“我幫你。”

次日，葉楚歌和沈珏、顧禹希一同來到藥城的城主府門前。

城主府的大門高大而厚重，顯得威嚴肅穆，門前的侍衛們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