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

通風井的盡頭不是天空，而是另一個實驗室。當我撞破最後一道過濾網墜落時，下方接住我的是一雙機械手臂。穿白大褂的老人摘下口罩，露出與莫陽八分相似的面容。

”歡迎回來，莫博士。”他的聲音帶著奇怪的共鳴，”或者說，歡迎來到真實世界。”透過觀察窗，我看到外面是浩瀚星空——這裡居然是太空站。

老人——名牌上寫著”莫遠山”——調出全息投影：地球表面布滿了青銅匣形狀的建築，每個都在向太空發射量子光束。最可怕的是，這些建築排列成的圖案，正是虛擬世界裡往生河底的陣圖。

”你沉睡了二十年。”他指向休眠艙，裡面躺著我的本體，”虛擬世界裡的三百年，只是為你編寫的訓練程式。”艙體突然開啟，本體的眼皮劇烈顫動。

我低頭看自己，發現是半透明的能量體形態。莫遠山遞來神經聯結器：”需要你親自關閉&09;。”當指尖觸碰介面的瞬間，虛擬世界與現實的記憶終於完全融合。

原來我確實是專案創始人，但目的是阻止莫遠山將系統武器化。車禍是謀殺，實驗是囚禁，而虛擬世界裡的輪回...是我自己預設的防火牆。

太空站突然劇烈震動，警報顯示有艙體脫離。觀察窗外，三百個克隆體的能量體正在撞擊防護罩。她們身後，是從地球射來的量子光束——那些青銅匣建築啟動了。

莫遠山突然年輕了三十歲，他的面板下泛起與虛擬世界裡白越相同的銀甲紋路：”師妹，你忘了我們最初的約定。”他手中浮現出與虛擬世界完全相同的本命劍，但劍身是流動的量子光。

休眠艙裡的本體突然睜開眼睛，與我的能量體同時說出：”找到初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