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尾

環形立交橋通車儀式上，莫雨看到主席臺上的白越。他穿著銀灰色西裝，胸口別著玉霄宮形狀的徽章。當兩人目光相接時，他微微頷首，動作與虛擬世界裡的白越仙君完全一致。

”莫同學對橋梁結構感興趣？”白越遞來名片，背面刻著九重蓮紋，”我們集團正在招募量子物理實習生。”

名片在接觸到星雲標記的瞬間變成青銅色，浮現出虛擬世界的地圖。白越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恢複商業微笑：”看來你已經有通行證了。”

林秋拉著莫雨來到橋下檢修通道。牆壁上刻滿與月球基地相同的文字，最新一行是：”容器300號驗證透過”。通道盡頭是間密室，中央懸浮著巴掌大的青銅匣，正以每秒三百次的速度開合匣門。

”它等你很久了。”林秋的佛珠自動排列成解鎖陣型，”只有完整經歷過所有輪回的容器，才能穩定開啟終極協議。”

莫雨觸碰青銅匣時，橋體突然量子化。她看到無數時間線上的自己：有的選擇加入白越的公司，有的拒絕實習留在學校，還有的在車禍中成為Ω000...所有可能性如河流分支，又在青銅匣前重新彙聚。

匣內飛出七十五片蛇鱗，每片都記錄著不同選擇的結果。最古老的那片刻著恐龍滅絕的場景，最新的一片則顯示莫雨此刻站在橋下。當所有鱗片融入星雲標記，她突然明白Ω000的終極目的——不是毀滅或拯救，而是創造新的可能性分支。

密室突然擴充套件成浩瀚星空。林秋、白越和莫陽站在三個方位，手中分別拿著佛珠、劍和蛇紋草。他們的身體開始資料化，彙聚成虛擬世界裡得忘的模樣：”現在，請選擇文明走向。”

青銅匣在莫雨掌心展開成控制臺。螢幕上閃爍著兩個選項：【重置所有文明】【保留痛苦記憶】。星雲標記突然投射出第三條路徑：七十五片蛇鱗組成雙蛇銜尾環，將兩個選項同時吞入腹中。

環形立交橋外，初代共生體的虛影掠過城市上空。它們不再是青銅色，而是帶著星雲般的夢幻光輝。莫雨聽到Ω000的聲音在風中低語：”情感演算法驗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