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搏殺

第三十二章暗巷搏殺

鑽進巷口，沈硯之終於撐不住彎下腰，一口血咳在掌心。

清風急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大人何必？那密匣在公主手裡與我們手裡，橫豎都是一樣的。”

指縫間滲出的血滴在青磚上，沈硯之喘息著低笑：”讓拓跋凜...多損些錢財...”他抹去唇邊血跡，眼底泛起冷光，”...沒什麼不好。”

還未喘息片刻，巷角便閃過兩道黑影。

清風劍已出鞘三寸，低聲道：”大人，是宇文家的探子。”

沈硯之捂住胸口，面色蒼白如紙，卻仍冷聲道：”追。”

清風縱身掠出，劍光如電，直取那名探子咽喉。

明月自屋頂翻下，黃衣飄過，袖箭破空，精準釘入其中一人後心。

打鬥聲驚動了剛出黑市的蕭明昭。

她掀開白狐面具，只見三名戴饕餮紋面具的人劍光凜冽，站在巷口中央，其中一人站在他們二人身後，手指纖細，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她來的方向，似乎在盯著她看。

映著幽藍的燈籠看去，地上還有另外兩名面具人，看那樣子好像已經死去。

拓跋凜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劉肅？”說著就揮劍刺去。

暗巷中劍光驟起，清風與明月一左一右護在沈硯之身前，饕餮面具在幽藍的燈籠下泛著冷光。拓跋凜的彎刀劃破夜風，刀鋒直取沈硯之咽喉，卻被明月反手一劍格開，火星迸濺間，清風已旋身刺向拓跋凜腰側——

”鐺！”

拓跋凜急退三步，青銅面具被劍氣掃落，露出驚怒交加的臉。

他抹去頰邊血痕，冷笑道：”劉肅養的狗，倒是忠心。”

清風和明月不語，劍招卻愈發淩厲。沈硯之則靠在牆邊喘息，指縫間滲出的血染紅了饕餮面具的獠牙。

蕭明昭走上前，藉著幽蘭的燈光一看，袖口是東陵獨有的雲紋刺繡裡襯，她心頭猛地一跳——東陵的人？

”阿昭小心！”拓跋凜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至身後，眼前兩個面具人還沒打完，十餘名蒙面黑衣人又從身後持刀撲來，刀鋒直指她懷中的密匣。

”去護她！”沈硯之左手持劍，右手捂著胸口，靠在牆邊，對著清風嘶吼出聲，嗓音沙啞破碎。

清風明月立即調轉劍鋒，迎向那群黑衣人。拓跋凜卻眸光一冷，趁亂一刀劈向沈硯之，寒聲道：”劉肅的走狗，受死！”

此時清風一劍攔住他，劍鋒回轉——

“阿凜！小心！”蕭明昭驚叫出聲。

清風的劍直直刺入拓跋凜右臂。

”嗤”的一聲，劍尖劃破拓跋凜衣料，鮮血瞬間洇出。

阿凜？

聽到這個聲音，沈硯之晃了晃身子，分神望去，右側卻驟然刺來一柄短刃——

”噗——”

黑衣人的刀刃沒入腹部的悶響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沈硯之踉蹌後退，後背重重撞上牆壁，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大人！”清風急呼奔來，對著沈硯之跟前的黑衣人一劍封喉。

沈硯之強撐著抬眼，卻見蕭明昭已沖到拓跋凜身旁，顫抖著手撕下裙擺為他包紮傷口，嗓音帶著哭腔：”阿凜，你怎麼樣？疼不疼？”

沈硯之望著她焦急的側臉，忽然低笑出聲。血沫從唇角溢位，腹部的劇痛幾乎讓他站立不住，可心口的疼卻更甚。

——他的昭昭，在為別人心疼。

”主上！”明月接住滑落的沈硯之，他的玄色官服已被鮮血浸透，玉佩穗子滴落的血在青磚上蜿蜒成線。

意識渙散前，他的指尖仍朝著蕭明昭的方向，卻見她發間那支木海棠珠釵滑落——那是他親手雕的，如今沾了拓跋凜的血。

巷尾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宇文家的死士舉著火把逼近，火光映亮了半條長街。清風紅著眼睛背起昏迷的沈硯之，咬牙道：”走！”

蕭明昭怔怔望著那群人離去的背影，心頭莫名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