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津涼
正午時間,阮奚昭回到酒店,她剛進房門沒多久,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開啟門,席安站在門口,一見著她就開始興師問罪,“我的大小姐,你一整夜不回來是想幹嘛呀?我還以為你出事兒呢。”
阮奚昭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我昨天白天出門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朋友出去玩兒了,你不用操那麼多心,我又不會死在外面。”
席安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似是控訴一般,哀嚎道,“不管你!你要我怎麼不管你,你跟我一起出來的,你要有個什麼意外,我怎麼跟你哥交代?以後不許夜不歸宿了,再這樣我跟你哥說讓他直接把你接回去。”
阮奚昭是無所謂啊,“腿長在我身上的,我不回去你們能把我怎麼辦!”
話音一落,砰的一下,把門關上了,不再聽門外面嘮嘮叨叨的聲音。
席安摸摸差點兒被撞壞的鼻子,繼續開始敲門。
“你還要說什麼啊?”阮奚昭不耐煩的開門,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話說起來沒完沒了了,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還一點兒都不中聽。
席安抬手點她,“你哥來安南了,讓我接你去市裡一趟。”
阮奚昭原本還樂呵呵的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席安瞧著她這副樣子一下子倒是高興起來了,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平時她氣他,早晚也要有人來收拾她的。
阮奚昭呵呵假笑一聲,毫不留情的開口說,“我不去。”
說完她就要關門給自己留清淨。
席安這回敏銳的先她一步動作了,側身倚靠在門框上,手和腳都抵著門。
阮奚昭關門受到了阻力,瞬間跟他較起勁兒來。兩人一個不放手,另一個也不氣餒,你來我往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還是阮奚昭率先敗下陣來,瞅著席安那副得逞之後賤兮兮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連對著他說話的態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了,“你們吃飯要我去幹嘛,我又不談生意,怎麼著?讓我坐在飯桌上當花瓶啊?還是給你們當道菜?”
席安把著門不松開,聽著阮奚昭的話反而是上下掃視了一眼阮奚昭。
還沒開口說話呢,阮奚昭抄起玄關口放著的花瓶猛的砸過來。
剎那間的時間,若不是他反應迅速,今天就要血濺當場了。
席安心有餘悸的指著此時此刻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花瓶碎片,“我說你還真砸呀,下這麼重的手!真想砸死我,是吧?”
阮奚昭輕視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是沒砸中嘛。開個玩笑罷了,你生什麼氣呀?”
席安:“那是你沒砸中嗎?那是我躲得快,我的小命都差點交代在你手裡了,你還這個態度呢。”
阮奚昭反諷道:“我的態度不夠好嗎?一般人我還不用花瓶砸他呢。席安哥哥,這是你的榮幸哦。”
席安忽然收斂起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盯著阮奚昭的眼睛認真的說了一句,“昭昭,我怎麼覺得你這回出來好像對我的態度有點兒不一樣了呢。怎麼?是因為哥哥沒有帶著你到處去玩兒嗎?”
阮奚昭也不再執拗於跟他爭奪開門關門的權利了,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回望過去,“哪裡有的事?咱們就事論事而已,你今天惹我不高興了,我發著火怎麼了?”
“是嗎?”
“當然是啦,那不然席安哥哥認為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嗎?”
席安爽朗一笑,“我想應該也是沒有的。那等會兒晚上的飯你真的不去了?”
阮奚昭抬腳踢了一下掉落在腳邊的碎瓷片,忽然間蹲下身來,在地上跳跳揀揀,拿起了一個看起來還挺順眼的瓷片,緊握在手裡,鋒利的瓷片邊緣割的面板發疼。
她招招手,示意席安也蹲下來。
席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視線鎖定在她捏著碎瓷片的手掌,“你要不想去,咱也不是非得去,是吧?你哥那邊我跟他說,”
阮奚昭當然聽出他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一瞬間蹲坐在地上,俯首哈哈大笑起來,“你在想什麼呢?”
席安還是不太相信,用一種特別懷疑警惕的目光看著她。
阮奚昭盡量忍著自己不笑出聲來,天真的仰頭沖他招招手,“真的是你想歪了,你蹲下來,我給你看個有趣的東西。”
半信半疑間,席安還是如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