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將她吞噬殆盡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寒假正式結束,阮奚昭也到了要去新學校開始新學期的時候。
新學校的生活與宜陽相比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除了同桌是個新面孔,班上也會有看向她的好奇打量目光,其餘一切如常。
按道理來說,畢業班的生活應該是緊張的,枯味,焦慮的。但阮奚昭是感覺不到一丁點兒,日子依舊如常的過著。有時候無聊了她就讓趙津涼過來陪她玩兒。
這天趙津涼愁眉不展的坐在吧臺前,時不時的給自己灌口悶酒。
阮奚昭今天一出門就看出他情緒不佳,起先她並不怎麼在意,不過這個人一直這麼拉著一張臉,也影響了她一整天的心情。
這會兒子煩躁和好奇心一齊湧上心頭,指尖輕輕晃動酒杯,鮮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裡起伏,她還是沒忍住問道,“瞧你這一晚上都興致不高的樣子了,真倒我胃口。”
趙津涼舉杯跟她碰了一下,“影響你心情了?那我給你笑一個。”
阮奚昭一巴掌捂上他的臉,“笑的還沒人家賣笑的好看呢。”
趙津涼轉了半圈椅子,背過身去,“嫌我笑的難看,那我背過來不讓你瞧見。”
阮奚昭看著這人身上穿的白襯衫,誰家好男人大晚上還穿個正裝出門兒啊,穿正裝就算了,還來酒吧這種地方,就跟來上班似的。
阮奚昭趁人不備,猛然間倒了一杯酒過去,鮮紅色的液體盡數撒在趙津涼都後背,白色的襯衫霎時間穿了一件渲染著色彩的藝術品。
冰涼的液體觸感當時就驚了趙津涼一跳,“你做什麼?怎麼還把酒潑我身上了?你不喝了,放在那兒就行了,也別把我的衣服當你的泔水桶了。”
趙津涼蹙眉,顯然對阮奚昭這樣無理的舉動有些不滿,說話的聲音都不那麼和氣了。
阮奚昭沒有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單手搭在吧臺的桌面上,指節輕敲,“你這個人可真是的,怎麼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呢?我是看你印堂發黑,幫你添點兒喜氣。你瞧這紅色一上身,面部表情都豐富了許多哈。”
趙津涼有點兒惱火,但又盡量剋制著自己不要沖她發脾氣,“我的大小姐,任誰被這樣莫名其妙的撒了一身酒,也沒辦法做到面無表情,毫不在意的。”
阮奚昭:“哦!”
趙津涼只當她是年紀小才這麼無理驕縱的,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跟人家小姑娘一般計較,“你潑我就算了,以後可別潑別人。哪天讓人打了都不知道。”
阮奚昭只聽見了他話裡自己比較感興趣的那一部分,“你說你以後還要打我?”
趙津涼:“我哪敢打您呢,大小姐。”
酒吧的空調大開著,再配上濕噠噠的襯衫貼在身上,簡直是既黏糊又涼颼颼的。
趙津涼拿起搭在椅靠上的西裝外套,起身說道:“行了,天氣也這麼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去。”
阮奚昭不起來,“拜託,大哥。我剛出來的,好不好?再說了,誰來酒吧不晚上來還白天來呀。天色不是越晚越好嗎!要回去你先回去,我不回。”
“那可由不得你了。”趙津涼伸手拉她,“誰讓你未成年呢?要不是我帶著你,你都進不來,現在我要回去了,你也得跟著我一起回去。”
阮奚昭裝啞巴不搭理他,面無表情的別過頭去,假裝自己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樣。
趙津涼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可是摸透了她在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美好品質了。
眼見著他半天沒有聲響,索性半拉半抱的將人帶出酒吧。
到了外面,阮奚昭憤憤不平的瞪著他,似乎是他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才能引得她如此憤怒。
趙津涼突然間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輕的力道並不大,“好啦,被你潑了一身酒,我還沒生氣呢,你還生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