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雷電在黑雲中肆掠,如金色的蛟龍,聲勢震耳欲聾的嚇人。隨著暴雨刮起了狂風,周邊的樹木都被吹折了腰,有些枝細的無法承受這個恐怖的壓力,直接斷裂。
屋簷的雨水隨風刮入迴廊裡,怕被刮入的雨水賤到,每個人都往裡退了退。
“你們在說什麼,這地方有鬼,荒唐。”
聽完兩人的話,比起副導演,先出聲的是導演,他臉色難看語氣激烈的反駁起來。
心裡卻不由忐忑起來,導演想起了關於這個地方的傳說。但現在老闆就站在身邊,他知道老闆的脾氣,根本就不相信這些,這兩人這麼說只會讓他難做。
“真的,人不可能短短的時間就可以爛成那樣。”
導演的話讓年紀稍長的員工沉默了,但那個年輕些的卻激烈的反駁起來。他親眼所間那個可怕的屍體,那樣的腐爛程度,他即使再沒見識,也知道不是短短一夜就可以造成的。
雲衣跟在林孜雁站在一邊,輕輕咬了咬下唇,水潤的杏眼看著外面陰暗的天色不由害怕起來。
耳邊聽著那邊兩人的爭吵,也不由的想起以前經歷過的可怕事件,有鬼,想著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下。
她經歷過,知道鬼物的恐怖,那種不知何時會喪命的壓力,簡直可以把人逼瘋。
低下頭,雲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心裡翻來覆去的煎熬,忽然聽到一把熟悉的冷冽男音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導演,你去大廳把剩下的鏡頭拍了,我組織人去那邊看下情況。”
沈疏影的聲音鎮定平穩,他冷著一張臉說話,語氣不緊不慢條理清晰,一下就把事情安排好妥當。
“好的,那就辛苦沈總了。”
沒人反對沈疏影的安排,爭吵的兩人沉默了,導演率先開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對疏影說道。
年輕男子因恐懼而慌亂的情緒在這一刻洩了下去,他害怕的看了眼導演,似乎也在奇怪自己怎麼有勇氣,跟這個劇場的一號人物吵這麼久。
他臉色蒼白的退了步,默默的站在老員工身邊。
攪著冰涼的指尖,雲衣回頭看了眼站在迴廊石階上背對著她的男子,才轉身跟著大部隊往回廊的另一個方向而去。心裡卻擔憂起來,她就怕師兄出什麼事。
大理石的地面上工作人員不停走動背影佈置著,地面冰涼的倒影中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的冰涼,一種壓抑的氣氛在周圍無聲的蔓延著。
拿著個小板凳,雲衣穿著那身黑色經禮服坐著念稿子上的臺詞,她想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但念著念著腦海裡就不由的回響起剛剛那個男子的話,這個地方不幹淨,有鬼。
深深的抓牢手裡的稿件,指尖都深陷下去,似乎因為用力過大,指甲蓋上粉嫩的色澤都變的蒼白起來。
明明叫自己不要想下去了,但那種讓人無法呼吸的恐懼感卻在心底湧起,雲衣苦笑了下,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把燈全部開啟,燈光師準備,門口位置調整下亮度。”
黑色皮鞋在光滑的地面上踩踏發出沉悶的聲音,看著燈光師調好亮度,導演在門口轉了圈,然後才回到攝影機後頭看效果。
陰沉昏暗的天色讓導演很苦惱,想要拍攝好,只能盡量調高周圍燈光的亮度了。
“可以,把那邊的窗簾拉上。”
坐在攝影機後的木椅上,導演認真看了發現畫面質感還行,燈光師調的很到位。
認真想了下,導演發現把兩邊窗簾拉上效果會更好,指揮了個工作人員去拉上。看著沒問題,導演剛轉過頭,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險些讓他沒坐穩,差點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全部人都被嚇到了,雲衣也抬頭看著那個穿條紋襯衣的男從窗戶邊往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顫抖著身子驚恐望向窗外。
“怎麼啦。”
最先開口詢問的,是距離站的比較近的副導演,他走過去,扶起坐在地上的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