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婆娑,栽種在醫院靠牆位置的高大梧桐枝葉微晃,淡淡的月光從半開的窗戶越過茂密的枝葉透了進來,照亮了這間陰暗的室內。
怕自己情緒一時控制不住被嚇發出尖叫聲,雲衣伸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外頭觀察著。
隨隱隨現的白霧中,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裙的女人,那泛著油膩色澤的發絲遮住了女人的面容,讓雲衣無法看清楚女人的模樣。
她心裡怕極,卻也知道在這個情況下除了自救,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
把頭往回縮,整個人邁著輕巧的步伐打算去隔壁房間看看,如果有通向另一條出口的話她就得救了。
手裡拿著還冒著熱氣的飯盒,雲衣怕碰到房內的雜物,整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這件病房不大,很快,雲衣便接近了目標,她把手放在門把上,輕輕扭動了下。
很好,門開啟了。
盡快不發出聲音怕驚動那個在走廊裡遊動的紅衣女鬼,雲衣出來後把門關上後,才確定這是個消防樓梯道口。
她站在看著懸掛在門前紅色的指示燈,很猶豫。
不管是向上的樓梯口還是向下的,都黑漆漆的一片,似一個看不到底的黑洞。
雲衣整個身子往前靠,手無助的放在冰涼的扶梯上,水潤的杏眼滿是恐懼的回望了著身後的房門,最後她決定往下走。
白皙腳上穿的是雙柔軟的胭紅布鞋,左右側面用細膩的金線描繪著華美的鳳蝶。
鞋底又軟又厚,踩在瓷磚的地面上幾乎沒有聲音。
她扶著牆,一步步的往下走,消防樓梯的天花很矮,左右兩旁狹窄的空間讓人很壓抑。
雲衣一層層的數著,呼吸壓的很低,每走一步都覺得煎熬。
在走過最後一節樓梯,把厚實的消防門推開,看著對面視窗穿白色護士裙站著的護士,雲衣的情緒總算緩了過來。
撐著虛弱的身子,雲衣在醫院兩旁放置的靠牆長凳子上坐下。
帶著驚恐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電梯上,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下一刻,心裡又擔心起來。
疏影還在上面,想著那個受傷等著自己的男子,雲衣心裡很慌。
忽然,頭頂上白色的燈管電壓不穩的閃了下,醫院淺藍的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了幾個人來。
帶頭的男子穿著修身黑色風衣,面容肅穆,嘴角緊繃。
身後緊跟的女人身材很高挑,玫紅色的精緻套裝小西服襯託的女子面容豔麗氣場十足。
那塗著嫣紅唇膏的唇瓣微咬著下唇,女子波浪卷的黑色長發披在肩後,精緻的眉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似的。
“柏助理。”
略帶驚喜的輕柔女音讓惠含梅楞了下,她轉過頭,目光落在出現在柏助理面前的女子上。
女子膚色白皙細膩,那帶著驚喜的面容很嬌美,那隨著淺笑兩側露出的梨渦,鮮豔的如飽滿的櫻桃,讓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是否如想象中那麼飽滿多汁。
而且,莫名的讓人眼熟。
“姬小姐,,先生怎麼樣了。”
認出眼前人是誰,柏助理放慢了腳步,單刀直入的問道。
眼前女子氣色看起來很不好,膚色蒼白,漂亮的杏眼還殘留著未散的驚恐,這讓柏助理有種不好的預感。
“都怪我,沈先生上次腹部受的傷撕裂了。”
對著柏助理,下意識的雲衣並不敢直呼沈疏影的名字,她纖細的手指難受的攪著,低頭語音略微顫抖的說道。
“知道了,帶我去見沈總。”
犀利的目光打量了會雲衣,柏助理大概瞭解後便沒有多問,具體的情況他想問過醫生再說。
幾個人順利的上了三樓,鋪著白色瓷磚的地面看起來很光亮寬敞,沒有詭異的霧氣,沒有噩夢般的紅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