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鐮刀似的月亮已升至樹梢,深夜冷清的小鎮不時響起幾聲狗吠。
小鎮常住的居民很少,入夜後整個街道便顯得冷清,從上往下俯視,小鎮背靠著繁茂森林,一眼看去成片黑壓壓詭異陰森。
山腳下,有著民國風格的老舊四合院在白霧中若隱若現,已褪去朱紅色澤的描金牌匾上姬宅兩個字細看還是很清晰,看著頗有種穿越時空的複古感。
上鎖緊閉的朱紅色大門不知合適開了條細縫,風呼呼的吹著,懸掛在屋簷上的風鈴搖晃,讓人毛骨悚然的清脆聲音在整個大宅子裡響起。
四合院內破舊陰森的廂房內,一個穿著老舊鉛灰色長袍,頭戴瓜帽的老頭站在敞開的窗戶邊看著月亮,清瘦留著兩撇鬍子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走廊響起一陣沉重腳步聲,厚重破舊的朱紅大門被緩緩推開。
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全身裹著軍綠色的大棉襖,頭上戴著一頂鑲毛邊的黑色帽子,給人的感覺怪異的很。
慘淡的月光透過門沿的細縫,照到這個男子臉上,他臉色慘白,臉頰的位置有兩點暈染開的胭脂色。
嘴唇嫣紅如血,看人的眼珠子黑黝黝的陰森,抬頭望著瓜帽老頭時候,男子笑了,笑容僵硬詭異,帶著一種順從恭維。
“事情辦的怎麼樣。”
對於男子表現出的順從的表現,瓜帽老頭一點都不意外,他聲音淡淡。
“主人,您看都準備好了。”
從身後拿出一個破舊的大木箱,男子舉起開啟給老頭看,腥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箱子裡面三顆人頭擺放的整整齊齊,畫面恐怖而殘忍。
“不錯,把東西放到桌面去。”
摸著下巴的灰色胡須,瓜帽老頭笑了,看起來滿意極了,他對男子指了指靠牆的案條示意男子放上去。
“是的,主人。”
紫檀的案條上已經擺了個香爐,上面插著三根香,在香爐前面擺放著三碗米飯,米飯旁邊還整齊的放著筷子,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詭異。
把放著頭顱的箱子擺放在案條上,男子看著香爐上插著的三根香,眼底露出貪婪的光芒。
他低下頭,舔了舔慘白的嘴唇,不敢把眼底的貪婪被瓜帽老頭看去。
“你去門口守著。”
在案條前來回巡視一圈,瓜帽老頭摸了摸山羊鬍須,笑的很滿意。
他指揮著男子去門口站著把風,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感覺差不多時辰,便進去裡間臥室,把床鋪上把掠來的雲衣放在案條中央。
一切都按著他的計劃進行,從這名女子踏入這個小鎮開始,他便自己知道的機會來了。
他可以感覺到,在這個女子肚子裡,有一股極為精純的陰氣在開始聚集,那是陰胎開始發育的現象。
剛剛開始發育的陰胎可是鬼物極為好的奪舍物件,老天真是對他不薄。
月亮淡淡的光芒從破舊的窗戶湧入,濃鬱的月光精華充斥著整間房屋,瓜帽老頭站在案桌前緩緩眯起眼睛,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他在等,等佈置的法陣的符文吸收好月光精華,剝離出陰胎原有的魂魄,就是進行吞噬奪舍的最好時機了。
女人肚子裡那弱小的陰胎魂魄,將成為他成長的最好補品。
雲衣只覺得冷,深入骨髓的冷。
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在做夢,夢裡,聽到小孩軟軟的哭泣聲。
心裡聽著難受極了,她迷茫的站在原地環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方向,也看不到小孩在哪裡,只能隱約聽到斷斷續續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