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琢這句話, 對於其他人來說,尤其是對於周老爺子來說,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而還不僅僅如此——
對於周老爺子說,這更是周子琢翅膀硬了,要來挑戰他的權威了!
作為一個手握大權幾十年, 臨老都不肯把權利下放給兒子, 最後活生生跳過了兒子,然後把孫子接到自己身邊養大, 身體狀況不由人, 才開始將權利放給孫子,但是到底, 周老爺子還是大權在握,股份都握在自己手裡,一分一毫都沒有外露,但是——
周老爺子只有一個兒子,也只有周子琢這麼一個孫子。
女兒和外孫女倒是不少, 但是周老爺子是一個傳統觀念非常濃厚的人, 他把女人當成玩意,女兒也不過是隨時等待潑出去的一盆水, 潑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了, 跟他老周家沒有關系,周子琢這句話, 簡直插在周老爺子的心尖尖上, 差點沒當場把周老爺子氣的背過氣去!
“你竟然敢威脅我?為了一個女人, 你竟然敢威脅我?”周老爺子的柺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發出不小的動靜,“你翅膀硬了,會飛了是不是?”
“會飛倒是不至於,”周子琢漫不經心地開口,臉上還有那麼幾分虛偽至極的微笑,“您孫子心理脆弱,又剛剛失戀,一時沖動之下,天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一時想不開跑去結紮也說不定。”
周子琢輕描淡寫道:“為了以後讓老爺子您別怨我,我只能先把話放在這裡了。”
周老爺子大權在握風風光光了一輩子,掌控欲比周子琢還要多上三分,現在竟然被一個小輩威脅,哪裡能受得了?
“孽障——!”
周老爺子怒罵一聲,當場拿起柺杖,向周子琢打去。
周子琢也毫不在乎,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柺杖。
“砰——!”
周老爺子那一柺杖用力極大,硬生生將周子琢打到了地上,周子琢跪到地上悶哼一聲,不言不語。
剎那間,周子琢的助理秘書還有老爺子的保鏢等等,都圍了過來,拉周子琢起來的拉周子琢起來,勸慰老爺子的勸慰老爺子,一時間,場面亂糟糟的,無比混亂的模樣。
“老爺子消消火消消火,別動手別動手。”
“周總,你還好吧?要不要去醫院?”
“老爺子你可別氣,別氣!”
“周總,你還能起來嗎?我們先去個醫院怎麼樣?”
任憑這麼多人圍過來,周老爺子和周子琢的目光,還是在那半空中相遇了。
他們都是典型的周家人,
自私涼薄,掌控欲極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周子琢勾唇笑了一下,泛著冷,
周老爺子心裡當即就是“咯噔”一下,彌漫著不好的預感。
他今天來頂層鬧這一場,也是因為上面這些人都簽了保密協議,但凡敢露出去一星半點,他就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如此,自然不需要擔心洩露的問題,這是其一;其二自然就是,周子琢羽翼漸豐,話也不像以前那麼有用了,而周子琢做事,也不再事事都經過他了;這讓周老爺子,非常具有危機感,也有一種濃濃的,領地被侵犯的感覺,他今天來這裡,大庭廣眾之下鬧這麼一出,自然也是為了宣佈“主權”,落周子琢面子更是幹脆利落毫不猶豫,但是沒有想到……
——周子琢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是什麼也不顧了!
周子琢推開了周圍的人,緩緩站起身來,然後深深地向周老爺子鞠了一躬,沉聲道:“孫兒不孝。”
周老爺子剎那間,感受到了某種極為不好的感覺,然後便看到周子琢拿起外套,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周老爺子厲聲喝道:“給我攔住他!”
“把他給我帶回來!”
“我看誰敢?”周子琢舉起手機,眯起眼睛,淡淡道,“祖父,你也不想看到周氏少總為反抗家裡,竟當場報警的新聞傳遍滿城吧?”
“我是躲不開這些保鏢,但是在保鏢抓到我之前,報個警還是沒問題的。”
“您覺得呢?”
周子琢作為周家繼承人培養,自然是不缺乏身體素質和身手的,當年他被周老爺子扔去野外求生訓練營,也是傷痕累累走出來的,雙拳難敵四手,他或許並不能對抗這些保鏢,但是打個電話報警,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