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瀟悅在那一瞬間就慌了手腳, 葉流卿怎麼會發現的?!不應該啊?!!她親眼看到葉流卿將那杯薑糖水喝下去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懷疑到薑糖水上面呢?!
她在葉家也待了不少日子了, 自然知道葉家的習慣,葉流卿吃完了什麼喝完了什麼自然有人第一時間就拿去清洗,唯恐讓他們家嬌。小姐吃了什麼對腸胃不好的東西, 尤其是葉家的那幾個老傭人, 更是時時刻刻關注著他們家小姐, 怎麼可能有一個空杯子超過五分鐘不被人拿走清洗呢?
不不不——
不要想這些……不要想這些……
葉瀟悅的大腦光速運轉, 她已經感覺到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不大對了,給葉流卿下安眠藥和不小心潑了葉流卿一碗熱湯可不是一個級別的事情啊!
下一秒, 葉瀟悅便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流卿,眉眼之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甚至接連後退幾步, 彷彿被嚇到了一般, “——安、安眠藥?!”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 不敢置信地念出這三個字,似乎是被這三個字嚇到了一樣, 手指竟然微微有些發抖。
“你竟然覺得安眠藥是我放的嗎?”
葉瀟悅不敢置信地問道,她看著葉流卿,眼眸中一一閃現了震驚、憤怒、傷心、難過的情緒,又苦笑一聲,“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上哪裡去偷安眠藥啊?”
“這年頭, 安眠藥都受管制的, 沒有醫生給你開藥,根本不會有人去給你拿藥,就是失眠等等,醫生也不會輕易給你開安眠藥的,誰都怕出了事。”
“我上哪裡去偷安眠藥啊?”
葉瀟悅抿起了唇角,眼眸裡波光流轉,滿是水痕,似乎十分傷心的樣子。
“我把那碗熱湯直接潑到你身上,是我的不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近乎黯然的神色,然後她退後一步,向葉流卿微微鞠了一躬,道:“我向你道歉。”
“對不起,卿卿。”
“但是什麼安眠藥,我真的不知道。”
葉瀟悅露出幾分苦笑,“我根本弄不到安眠藥,又怎麼可能在你的薑糖水中放這種東西?”
“更何況,我們在一個宿舍這麼久,我什麼性子、什麼人品,你還不瞭解嗎?”
“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是真心拿你當姐妹的,”葉瀟悅黯然地低下頭,語氣裡帶著幾分悵然和難過,“我真的是真心的,我們在一個宿舍,又都姓葉,還對著,有什麼事情看對方一眼就可以。”
“我為什麼,要給你下安眠藥?”
“在你的家裡,給你下安眠藥,這不是太胡扯了嗎?”
葉瀟悅撇過了頭,有些倔強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將熱湯潑在你的手上,是我的不對,我真的很後悔也很後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當然,我想我怎麼解釋,你現在都不會信了吧。”
葉瀟悅的聲音更加低落,似乎已經有眼淚流了出來,周圍的人不由有幾分同情,葉瀟悅他們還是瞭解幾分的,平日裡就像個小太陽一樣,又活潑又開朗,活力四射的模樣,還是一個開心果,經常給其他人帶來歡笑,隔三差五地去其他宿舍串門,給其他宿舍的人帶來歡聲笑語,還樂於助人,經常幫助班級的同學,一些髒活累活也都自己搶著幹,真的沒什麼好挑剔的,大家都挺喜歡她的。
那碗熱湯潑在葉流卿的手上、讓葉流卿傷成這個樣子,是葉瀟悅的不對,但是葉瀟悅也道了歉了啊,更何況葉瀟悅也不是故意的,葉流卿這反口汙衊葉瀟悅在她的薑糖水中下藥,還是安眠藥,這也太過了吧?
沒證據的事,怎麼能這麼胡說?要是傳出去,葉瀟悅的名聲就毀了!
再看看平日裡像小太陽一樣開朗活潑熱情無限的葉瀟悅,此時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又難過又傷心,連頭都抬不起來,聽那個聲音,似乎還在委屈地哭,……也太可憐了吧?
周圍人看著這一幕,不由有些議論紛紛,葉流卿宿舍的其他人看著葉瀟悅和葉流卿鬧成這個樣子,也感覺一陣陣尷尬,不由上前一步,勸道:“……算了吧算了吧,都是一個宿舍的,以後還要一起住四年呢,何必鬧成這個樣子?”
“大家都各退一步,就這麼算了行不行?回頭一起吃個飯唱個k,又是好朋友好姐妹!”
“我們可是要在一個宿舍過四年的人啊,誰能有我們親?誰能有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厚重?誰能和我們一樣這麼每天每天的見面?”
“大家在一個宿舍,本來就是緣分,鬧成這樣不好看了啊。”
宿舍長推推葉流卿又戳戳葉瀟悅,打圓場道:“小悅潑了卿卿一碗熱湯,讓卿卿傷成這個樣子,該罰,小悅道歉了,我們就罰她包了卿卿這一年的值日,好不好?”
“卿卿,我們知道你難過,但是這麼隨口就說,多不好啊,退一步退一步,接受小悅的道歉,我們還是好朋友,行不行?”
“就是就是,”另一個舍友也說道,“就讓小悅包你一年的值日,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大不了包你大學四年的值日!”
“卿卿,別生氣了好不好?”
見人家宿舍的舍友都上去勸了,班級裡的其他同學也忍不住上前勸了起來。
“就是就是,卿卿,人小悅也不是故意的,再加上你還那麼說小悅,傳出去對小悅多不好啊,現下大家各退一步,握手言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