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
所有人都倒下,桑竟遙手中輕輕撚著花瓣,若有所思。
他的確有在民靈事裡見過很多八字,但更多都是受害者、委託人或者隊員的八字,外人的八字,基本可以說是沒有。
那句話也只不過是誆人的,如果真找他要八字的話,他是絕對拿不出的。
可問題是,這群人為什麼要追著他不放。
真的就只是針對新人這麼簡單嗎。
來不及多想,桑竟遙晃晃頭,轉身繼續往前走。
本來按照計劃,他應該早早就到地方才對。
但被那群人一拖,他就成了最後一個到地方的人,到了山腳下時,附近沒有任何一個人,桑竟遙抬頭一看,看到曲戍行在遠處揮了揮手。
他正準備抬手揮回去,誰知這只是曲戍行的一個投影,還沒抬起手,人就不見了。
桑竟遙目視四方,把手放回口袋裡面。
正下著雨,凜冽的寒風如冰一樣,吹得人不禁打哆嗦。
桑竟遙是鬼,感受不到溫度,走的還算順利。
但上山就說不上順利了。
雨水澆灌的泥地濕滑,一腳踩上去,能不直接滑到山底都算好的。
但他不只要登上山頂,還要從山頂下到另一邊山腳去。
沒辦法,朱雀門的位置就在山腳,還偏偏不能從其它地方繞過去,否則是見不到朱雀門的,只能看到一片荒地。
又是一腳差點滑倒,桑竟遙險險扶住樹幹,重新站起來之後,就一點點的挪。
走了幾步,他低下頭,蹲下來,沉思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變成鬼有什麼用,瞬移用不了,有朱雀門的那種靈力鎮壓,他根本瞬移不近,在附近也不能瞬移,只能夠靠走的。
真是做人不順意,成鬼了也不順心。
那山路實在是太滑。
等上到山頂,渡奈都打來一通電話,教他如何下山下的快一點了。
結束通話電話,桑竟遙扶著樹木往前邁出一步。
結果恰恰好,鞋尖踩到了樹葉上,一滑,整個人就直愣愣的往地上倒去。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面朝下摔倒了,對此接受良好。
但料想中的疼痛並未襲來,而是有人拉住他的手,用蠻力將他整個人拉起來。
“我說怎麼那麼慢,原來是忘給你換雙登山鞋了。”
是個很不正經的聲音。
反正不是渡奈。
桑竟遙面無表情抬頭,跟曲戍行對視上。
曲戍行還是那副欠打的表情,不過現在臉上戴了個口罩,從眼睛還是能看出他在笑的。
“所以這是你們的錯。”
聽見這句,曲戍行笑了一聲:“學會耍賴了?不錯啊。”
“渡奈就是對你太冷暴力了,看看他,一副看你不順眼的樣子,明明平時對你還挺好的,現在就知道冷暴力你。”
說著,曲戍行用手肘戳了戳桑竟遙:“哎,你真覺得渡奈他人好啊?”
桑竟遙拽著他的手,艱難跨過一道裂縫:“我不知道,反正跟著他有東西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