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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

通行

過去了很久,就連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睫毛上沾滿雨珠,一下一下地順著重力往下墜落。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鳥鳴,桑竟遙垂著眼看去,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鳥,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但看上去跟烏鴉差不多的,唯一不同,也是最不一樣的就是那身白色羽毛。

看見這只鳥,桑竟遙下意識抬起手臂,接住了渾身濕漉漉,羽毛還在滴著水珠的雪鳥,眼睛微微睜大,倒映出雪鳥嘴裡叼著的,閃耀著五顏六色光芒的寶石。

那是一顆像是玻璃,卻在光芒下對映出各色光芒,形似鑽石,卻比鑽石更加閃亮的寶石。

雪鳥歪歪頭,在桑竟遙手臂上跳動幾下,把寶石放到了桑竟遙另一隻手上。

等桑竟遙捏著那顆寶石,抬起來放在眼前去觀察時,雪鳥忽的展翅飛走了。

桑竟遙抬頭看去,只看見了雪鳥身後跟上了一大片像在遷徙的烏鴉,黑壓壓一片,壓的整個天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時候烏鴉並非代表著災難。”

有人踩著泥濘土地走了上來,站到桑竟遙身後時,手裡的匕首還沾著血。

桑竟遙回頭看了眼月馥臨,看見月馥臨手裡拿著把沾血匕首,道:“我知道。”

“它們只是預警災難即將來臨,於是就成為了,烏鴉就代表著災難,烏鴉一來,災難就要來臨了。”

烏鴉是一種非常難以定義的物種,如果說烏鴉根本不代表著災難,可確確實實的,烏鴉到來,災難就得到來,可這又代表著,烏鴉能夠提前預測災難,可以稱其為祥瑞鳥。

各有各的說法,收集都收集不來。

“你殺了[過去]?”

月馥臨聳聳肩,往前走來,最後站到了桑竟遙身邊,注視著桑竟遙手裡那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沒人能真正殺的了他,就像閣下以前也試圖殺死過他,可他的再次出現,就代表著他的無敵。”

這個所謂的[過去],並非其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用寶石雕刻成的一朵形似蓮花,但絕非蓮花的花。

從桑竟遙誕生之時,這朵花就一直存在著,記錄下桑竟遙違背自然規律的每一刻,最後消失,不斷試圖收錄桑竟遙。

桑竟遙稱其為[過去]。

[過去]從不親自找上桑竟遙身邊的人,而是派出一名使者,去對每個人進行收錄,之前枯月執行著桑竟遙計劃時,將桑竟遙抓去的任平澤就是使者之一。

作為[過去]的衍生物,使者和[過去]一樣,都不會因為物理傷害而死亡,只會因為主體的死去而死亡。

“你知道被[過去]帶走以後,會發生什麼嗎?”

桑竟遙握緊了手裡的寶石,那顆寶石實在是太過明亮,在寶石本身的中心,也有著光源,因此就算桑竟遙握緊了手,寶石也仍有光芒透過指縫閃爍著。

月馥臨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閣下打算從[過去]手裡搶人了,對此,我沒什麼可勸阻的。”

就算姚心的立場不符合桑竟遙要執行的計劃,要達成的目標,桑竟遙也不會任由姚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消失。

姚心原本無需活到現在,也無需跟著桑竟遙去到各地,做各種各樣的苦力活,就為了建立民靈事的。

於公於私,桑竟遙不會讓姚心牽扯進自己的計劃來,也不會讓姚心就此消失。

消失的,只有他一個就好了。

桑竟遙再度收緊握著寶石的手,手心都被寶石尖銳的角給硌得生疼。

他覺得,黑貓送過來的那封信裡面,暗示他的計劃肯定不止表面的順應自己的心,深層含義肯定還有另一層含義,只是,不知道究竟指的是什麼而已。

也許到了某一天,遇見某一件事,他就明白了。

但當務之急是把迷失在[過去]的姚心給拯救回來。

“[過去]想要帶走的人,都不是強迫被帶走的,都是心甘情願被帶走的。”

“因為[過去]有屬於它自己的籌碼,比如展現出美好的過去,引誘想要帶走的人,跟著自己離開,但僅限於靈魂,肉體是帶不走的。”

“只要靈魂沒消散,並且被帶走的人有想要留在當今的心,那就有可能帶回來。”

聽著桑竟遙的一句句介紹,月馥臨沉默許久,微微歪頭,看著近日來海浪變得越來越密集的海面,“那我們的計劃就得往後擱了。”

“這次行動,需要幫忙嗎?”

當然是不需要的。

姚心的過去,真正熟悉的也就棄恙,桑竟遙和以前的那一波人,現在時代變遷,身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一個又一個友人都因為撐不過撐不過年歲的終結,而埋葬在了過去。

現在早就不是過去那個時候了,過去裡面,桑竟遙做的所有事都是有人支援的,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可以無視壽命存活的人,都會選擇支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