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芳跑到換衣間找來衣服，讓倆人換，楊小娥卻拒絕了，拍照麼，講究的是自然流露，只要肢體不緊張和故意擺弄，相片醜不到哪兒。

何況身上穿的是自家牌子新款，心科棕色高領提花落肩毛衣，搭配半身藏深色碎花裙子，一點都不掉檔次。

整套搭配非常襯膚色，顯出女人純潔、溫柔的人格魅力。

楊小娥只是簡單的把頭發梳一下，再編成兩根粗辮子隨意搭雙肩。

葛大翠那邊，已換好衣裳推門出來，白色漏肩連衣裙，畫報上鄧麗君就是這麼穿了拍照的。

走出換衣室，女同學都圍上去，說好好看，好像鄧麗君穿的那條，葛大翠滿臉盡是得意，眼神看向楊小娥充滿了鄙夷。

楊小娥不想耽擱久，怕晚回去惹周嬸子齊嬸子擔心，催促王春芳可以拍了。

王春芳有心幫楊小娥，哎，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們，可不就是當初的自個嗎，一心想把楊小娥比下去，殊不知，人家的氣勢和自信，那都是天生的，完全不用刻意營造的。

所以在給楊小娥拍的時候，安安靜靜按快門，但給葛大翠拍時，嘴裡不停的喊，“看這邊，腿不要往左邊放，眼睛看過來，頭發垂了，拉一下……”

搞得葛大翠挺緊張，也挺煩躁的，但一想，老闆給楊小娥拍時啥都沒說，給自個反而這麼多要求，說明對自個的相片很在意細節，排出來肯定比楊小娥強一千倍！

王春芳這裡生意能好，就是引進國外的一拍就能洗的相機，全市區還沒這麼先進的照相館呢。

楊小娥優哉遊哉欣賞牆上相片，葛大翠那邊等不及了，一直跺腳催促，“老闆，好了沒有？快點洗啊！我們還要回學校呢！”

“快了，快了。”王春芳把大家夥喊到樓下歇息，忙前忙後端茶伺候，又馬不停蹄跑樓上拿相片。

“好了，好了！”隨著王春芳的一聲喊，伴隨著步子噠噠下樓，葛大翠等人都圍了上去，期待滿滿，“快快！我要看自己的！”

“喏，這裡是你的，這是她的。”王春芳將相片發出去，趁她們沒注意時，偷偷沖楊小娥欽佩地豎起大拇指。

兩張照片吧，分別看都挺好，但真要放一塊選，肯定是儀表自然流露的楊小娥了，葛大翠假笑太明顯，凹照型也很特意。

凹就凹吧，偏偏學畫報上鄧麗君一模一樣，很容易就讓人跟她聯想並相比，就更容易輸了。

看到相片第一眼，同學們無不誇贊的，聽得葛大翠心裡美滋滋，斜睨了楊小娥一眼，眸底盡是嘲諷，“呵，你們快看，某些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怕是被相片上的黃臉婆給嚇傻眼了吧？”

“走，我們看看啥樣。”有人開口吆喝，大家夥紛紛朝楊小娥這邊走來，粗俗的奪走她手中相片。

只是，等定眼看到時，各個都傻眼了，片刻後相繼露出贊許的神色，光看葛大翠相片覺得挺好，但和楊小娥的對比就覺得遜色許多，她的面上表情自然流露，不像葛大翠的特意做作。

“看你們各個不說話，是被鄉巴佬的黃臉相片嚇傻了嗎？”葛大翠手捂嘴巴好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