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王朝,杭州城,馮府東院。
柳士元已經呆了好幾天,將血氣調整過來,這次被老蘇附身,同樣失去血氣,但這次因修煉《殺》訣提升血氣,雖然失了虧空,但仍有些底子,故仍能簡單行走。
破廟第一次附身是沒經驗,柳士元驟失血氣,差點挺不過去,得虧李英豪的丹藥這才恢復過來。老蘇對此自然有些打算,西湖之行少不得需要再附身在柳士元身上,但彼時沒有丹藥再服用,只能打好自身底子,柳士元藉口危險需要自保之力,正好給了他將《殺》訣扔出去的機會。
“大師姐,二師姐?”柳士元摸了摸懷中的鬼靈心竅珠,內心呼喚道。
蘇晴蘇珍二人與柳士元不是簡單的主僕關係,二人有時間限制,說白了,二人若不是因為自由,是不會輕易再將自己賣出去的。
師姐弟這稱呼還是柳士元主動,二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也就應了下來。
“何事?”一道輕快聲在柳士元心中響起,柳士元判斷出是蘇晴的聲音。蘇晴較為活潑,尋常定是她在說話,針對性的問題則是另一位,頗有理智的韻味。
“士元血氣已經恢復正常,是不是該開始修行了?”柳士元試著控制自己的思緒,在內心中說話。
凡人思緒很容易混亂,外界嘈雜,容易想東想西,只有修士控制自己,正視自己的主觀,遮蔽外界騷擾,做到短暫的知行合一。
柳士元念頭較為複雜,說此話時也是藉助目前安靜的環境,影響自己的內心才得以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確實可行,以你資質早點修煉也好,勤能補拙。”話音清冷,柳士元辨別出是蘇珍的聲音。這不由得他想到,此前在幻境時蘇晴誇他有修煉資質那會兒。也不知蘇晴是否會尷尬。
柳士元不知,不過他聽到了冷哼一聲,顯然蘇晴從柳士元的思緒中察覺到了什麼。
“二位師姐,請助師弟一臂之力。”柳士元誠懇說道。他得了蘇晴贈的修真功法,但並沒有來得及修煉,此外,他對修真功法也不知如何下手。
《水經注》他已經看透了,但內中更多的是談述水的道理,德行,實在不知前人是如何從其中得出修行的秘法,結合當時的情況,楊正和估計也是變相讓自己死心而已。
修真功法已有,相當於有了進去的門,但沒有師父領進門,茫茫然他也看不見門的所在。
“自然。我等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助你修煉。”蘇晴開口了,在這方面她還是較為積極的,“《萬靈歸藏》是你得到的功法,也是我二人結合自身琢磨而出,故而不講究根骨屬性問題,你可藉此修煉。”
“修真也好,修仙也罷,這是如今的兩大發展,但其實彼時基礎練得都是一口氣。”
“一口氣?”柳士元有點發懵,對修真修仙尚且不明,後半句更顯得突兀,不過他聯想到了楊正和曾賜予他一道劍氣藏在他的劍中,不知有何關係。
“所謂先天造化,不過一元之始,道書有言,一氣化三清。簡單地說,世間一切萬物唯有一氣造化而來。所以修士都會尋覓冥冥中的一股氣,讓自己得以與世長存。”
“至於此種優劣,也造成修士上下之分。你根骨較差,我建議你仍尋覓先天紫氣為佳,此為長生授命,改善後天根骨。”至不濟也能活得長久些。
“長生?改善根骨?”柳士元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說道:“請師姐示下。”
“照我的說法去做即可...”蘇珍開口了,柳士元聽著。
......
清晨,一縷陽光射入院內,滿園春色。
柳士元遵從了馮遠東的建議共患難之舉,在被拖下水之後正式宣佈盟約破裂。
共患難沒有經過考驗,馮遠東含著熱淚,在背不出《禮記》之後同樣面臨抄寫懲罰。馮柳機靈,藉口說自己的年紀小,還在學習中,真正逃過一劫。
如今已是交上罰抄的日子。
柳士元正式進入馮府之中,開始他的讀書生涯,對他來說其實並不陌生,柳父本就是讀書人,教導他並不在話下,他本身也是喜愛讀書之人。逃難的日子雖然艱辛,但也讓他品嚐到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意味。
中年人名叫孔達,是真正的嚴師,一板一眼可是得了馮青的認可,即便是馮遠東兄妹也不敢違抗。
在孔達面前,柳士元也沒有太拘禮,三人到底是個孩童,最大的馮遠東不過十一歲而已,孔達在這方面之所以嚴格也是讓他們守規矩,尊重這個老師,而不是讓他們成為迂腐的讀書人。
“孔師,書上言,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柳士元上前拱手做言,這是孔師每天教授自己的課程之後,允許學生自行發揮,可以提出疑問,也可以發表自己的看法,活躍人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