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元見對方是玄陽門人,反而不著急了。
雖然初出茅廬,但問道宗的死對頭玄陽門還是有些瞭解的。
玄陽宮祖師最初與問道宗祖師同為散修,交情不錯,曾攜手歷練,更是得了九陽至尊的傳承手札,因此建宗立派。
只是後來兩人修為精進之餘,觀念越來越不相同。
玄陽宮認為,存天理,滅人慾,自身身化天地法,替天行道。而問道宗則是用道德分化,有道為人,無道為畜,以道德為準繩節制人心,人道本是天道一環,當明自身人心以求與天道共存。問道宗每一個弟子都會歷練人道體悟自己的道心,按照安排,此是築基突破金丹之時,因為金丹的凝結是自身不朽道性,是精氣神之本,是先天靈光依託之憑,即是修士所修神識。盛泳便是誤食而意外突破至金丹期,有所缺陷只得重新補漏查缺。
本著道不同不相為謀,若是好聚好散也算全了兩人情義。然玄陽宮祖師覬覦問道宗祖師其部分傳承,想全了九陽之道,指使下面弟子偷學問道宗祖師弟子所學,祖師一怒之下分道揚鑣,其後兩派各自看不順眼,這是九陽因果之源,兩脈註定糾纏不休。
問道宗祖師天資出眾,早已從九陽走出自身道路,故無需藉助玄陽宮所持傳承法門過活,然自身這部分傳承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旁人手中。正陽宮想全了自身九陽之道實是妄想之極。
這些舊年往事孔達曾經對柳士元二人說起過,柳士元也是清楚,但千年前兩派早已揭開因果,不再尊奉為九陽同脈分支,而是各過各的路。嚴格來說,那次比鬥之後,兩派只是不相往來,見了面也是點頭而已。但是,之後的問道宗因天帝之故一躍成為仙道領頭,玄陽宮因此眼紅,導致下面時常有弟子發生摩擦。
孔達曾告誡二人,在外行走時,若遇上玄陽宮門人,需預防其突其不意趁勢“偷襲”,這是玄陽宮的作風,但同為仙道同門,面對外敵之時也無需太過防備。
當然,若能落井下石,儘管搬一塊大的砸下去,無需客氣。
柳士元之所以保持沉默,也是為了擺玄陽宮一道。第二枚玉簡既然記載著慧劍修行,又傳承自那位頑石道君,那麼,玄陽宮如此作為只是東施效顰,想學問道宗把第二枚玉簡“貪沒”。
果然,玄陽宮弟子信誓旦旦的說道:“當然,要不是之前問道宗無意中用自家密文字解開玉簡,給了貧道啟發,貧道也許就錯誤宗門之物了。”
“還是那句話,這裡面記載的是何物?或是何事,可有證據?天地門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輕易交出。”小甲不理會對方所言,以自己的眼力,這位玄陽宮弟子看似色厲內荏,不似柳士元那般硬氣,只是拿話嚇他而已。
玄陽宮弟子見對方不給自己面子,只好學著柳士元的做派同樣揭開面具,露出玄陽宮弟子的衣飾。不得不說,即便過去數千年,兩派仍有相似之處,衣服款式雖然不同,但所圖案卻是大同小異,只不過,玄陽宮是一身玄色素衣,背後一輪紅色大日烘托九天雲界...
小甲見對方照貓畫虎學柳士元行事,暗自腹誹二人。柳士元雖然有所感知,但也不理會。
“咳咳,小甲道友,貧道有幾句話不知該不該說。”柳士元見火候已足,準備再添一把火讓玄陽宮跳腳,既然玄陽宮先開始玩火,那柳士元也很樂意再添一把火助力一二。
“柳道友有何話直言便是。”小甲傳音回道,因這是柳士元先挑的頭,言語中似有不恁,柳士元並不以為意,傳回道:“這枚玉簡貧道也解出來了。”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小甲見柳士元無有直說之意,雖然不想搭理,但此時涉及到玄陽宮,卻也由不得他,只得和氣說道:“柳道友大才,可否告知此是何物?或者說,此同樣是問道宗之物?”
柳士元搖頭道:“宗門再不濟,也不至於那麼多東西流落在外,小甲道友想多了,不過,貧道的意思是,解出之後,證明其是天賜之物,你自行意會吧。”
“這,天賜之物,...”見柳士元還在賣關子,有些不滿,但天地門一向和氣生財,為此著惱也不應該,只得繼續想。
玄陽宮弟子見小甲不理會自己,雖然心裡沒底,但此刻可由不得他,怒道:“看來若谷商會是看不上玄陽宮了,也罷,貧道回去之後定然會稟報此事。”
“玄陽宮..”小甲這才恍然大悟。
“咳咳,歐陽道友,此真是玄陽宮之物?貧道再給你一個機會辨認,若你仍然堅持,貧道雙手奉上,不過。”
小甲話題一轉,“天地門一向以和為貴,做天下人生意,若有人仗勢欺凌,天地門自有辦法處理。”
玄陽宮弟子顯然被小甲話語嚇住,但還是強自鎮定道:“若谷商會若不想給玄陽宮面子,直言便是,何必出口威脅,這玉簡貧道不要了便是,貧道這就回轉師門,稟報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