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元等了幾天,盤膝在河邊隱藏身形修煉,看潮退潮漲...如今他已經想明白了,以孔達的性子,要麼早有安排,眼前這一關便是孔達對自己的考驗。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是一個師者所希望的,孔達以往傳道,只是讓他二人打牢基礎,但總也強調其師者之心。
“唉~”柳士元有些無奈,站起身子,在河邊走了走~
得益於鬼靈心竅珠的相助,柳士元對幻陣一類倒也算得心應手,讓此陣卻讓柳士元摸不著頭腦。陣法千奇百怪,若是不明其構造原理,進攻,防禦,困人等等,隨便踏入是對生命的不負責。柳士元只得繞著驪山外圍,即眼前這條河走來走去,根據不同地勢高低判斷陣法的門路。
若是蒹葭來此,想必難不倒她才是,如今又有劉老頭的親自調教,想必陣法修為一日千里。
想到蒹葭,柳士元內心有些鬧騰,如今雖然天資開始跟得上了,但比起馮柳盛泳等人還差了些,如今跟自己根骨相同的蒹葭也開始超越他,柳士元雖然能保持淡定,但閒暇之餘不免也會想得太多。
只不過,捫心自問,丹符雙修,這是自己的選擇,因此耽誤修為進度也是應該,被蒹葭超越也是合理。柳士元想得通,再有慧劍斬斷煩惱絲,心境偶有波瀾,但也很快平靜無波,如眼前的河一樣。
念及此,柳士元思路漸清,試著開始進入陣法。
大山深處的另一邊,李子聰與雁冰二人正著手從一個巫師嘴中套出有關巫神殿的訊息,這是即柳士元救了他二人之後,兩人再一次謹慎行動,有柳士元的幻術相助,在臨分別時,柳士元主動贈送了些幻術符籙,再有雁冰的神道手段與天道同,讓二人得以暫時欺瞞山林中的生靈。
但此行是來探明巫神殿的情況,這就不得不與土著接觸,李子聰在接連斬出幾道庚金劍氣將飛蟲斬殺,雁冰則迅速控制住操控飛熊之人。
“是你們?”癱倒在地上的年輕男子仔細辨別眼前二人之後,突然激動道:“是你們給巫神殿帶來毀滅。”
李子聰二人面面相覷,前者還是摸不著頭腦,雁冰則蹙著眉頭說道:“你是巫神殿卜算師?”
“剛才所言,是你的卜算還是巫神殿天蠱師卜算而出的卦?”
巫神殿能作為一個門派,自然是有主要宗旨精神,此是宗門聚而不散的前提,即志同道合。任何一個門派皆是如此,問道宗尊崇天人合一,順應天道之法尋求超脫之道。
然巫神殿與其他門派不同,幽黎建立巫神殿除卻是為了更好研究巫術之外,則是為了救活當年因瘟疫而被滅的,也是自己出生的飛熊一族。
便是死而復生之術,吸引了九州各地的巫師匯聚,形成巫神殿。長生之道難得,死而復生卻更顯非常,其中涉及到神道的一段隱秘,孔達在玉簡中只是簡單記載。
此外,卜算推演之術則是巫蠱之道結合,經過年月考驗,推演而來。
未來是不可知的,無知則無畏,大祭師之所以能成為領袖,便是知曉普通人難以知曉的結果。
門派的興衰或許早已註定,但推演而出的結果猶如分支分流有著不同走向,巫神殿一個不經意的決定,或許在當時沒有影響,但在不知不覺中,巫神殿的未來已經走向另一條路。
天威難測,因果難尋...
卜算之道在巫神殿中並不是秘密,畢竟巫神殿是魚龍混雜,能成為巫師,基本的推演,例如天氣情況等便是最開始學習的地方。
蠱師則沒有,但若能培養出傳說中的天蠱,同樣有感應九州天道的走向,預測結果。
所以,雁冰才有此疑問。
衰弱老人眼睛閃過驚恐,腦中回想著預言之時的場面,一個衰弱的老人顫巍巍的坐在正中間,眼睛緊閉著,在預言得出之時睜大了雙眼,口中囔囔道:“劫數~難逃...”
李子聰皺眉,見對方明顯走神,一道庚金劍氣突刺在其跟前,衰弱老人眼睛一縮,這才回過神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李子聰二人,面露悲色:“若是在下卜算而出,又豈會輕易落入你手?”
這答案顯然說明是整個巫神殿共同卜算。
雁冰得到老人答案,面無表情,實則心裡鬆了一口氣,“師弟,放了他吧。”
李子聰望了雁冰一眼,見其點頭,只好收起神通,還了老人自由。
雁冰猶豫了會,將自己所剩不多的丹藥放在老人跟前,“千年大劫,巫神殿或許會受滅頂之災,但若是有我二人帶去,未免太過誇張。”
“妾身雖不知此推演過程,但巫神殿想必最多隻是見到片段而已。”
雁冰話畢,往李子聰招了一下手,二人迅速離開此地,只留下老人一人在此存留。
老人見二人徑直離開欲言又止,又往跟前看了看,終究還是將要說的話又收了回來。
藥瓶雖然密封中,但仍有一股清香傳出,能辨別的出,是療傷的丹藥。
老人名叫頌古,是曾經的螟蟲族大祭師,螟蟲族並不強大,此地有多有蟲獸之類弒人,讓螟蟲族不敢懈怠,而自巫蠱二者融為一體之後,弱肉強食變成了此地規矩。螟蟲族真正走上智慧之路,但靠著幾代大祭師的卜算,螟蟲族仍勉強苟活上百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