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子的可怕,餘波不自覺的閉了下眼睛,夢中血流成河的慘樣,活靈活現在眼前,真實的讓他時刻在提醒自己。
這些年,跟太子作對也是情非得已,太子的人迫害忠良,欺壓百姓,為所欲為。
皇上卻一再力挺太子,有關太子的摺子一律壓下,搞得朝臣們人心惶惶,沒人敢彙報真實的情況。
如果與太子同流合汙,起初怕失了良心,之後自己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丈夫豈能明哲保身,獨自茍活。
這個話題,餘德瀚有意無意提醒了父親很多遍,每次父親都用沉默來答複,他已經習慣了。
於是徑自嘀咕道:“國舅後面那個皇後,腦子遜了太多,如果不出預料,皇宮裡馬上又要被她鬧個雞犬不寧了,不知為何,皇上對她一忍再忍?”
皇家無私事,皇宮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有時候也被朝臣們偷偷拿來娛樂。
皇後在宮裡向來以霸道出名,每次餘波聽後,都是搖搖頭,從不做評價。
沒想到今日,餘德瀚話音一落。
餘波接話道:“皇上是個感恩的人。”
“感恩?”
餘德瀚驚訝中帶著不解,陰晴不定冷酷無情的皇上,什麼時候還有感恩的一面?
餘波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仰頭看著刺眼的太陽,似有所悟道:“物極必反,此時正是陽光最烈的時候,之後就會慢慢迎來黑暗。”
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餘德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父親這是何意?
“皇上在大相朝的各個朝代中,雖不是好兒子,好兄弟,但卻是好天子,為了天下,兢兢業業,廢寢忘食,也是個好父親,極力扶持太子,維護太子。”
餘波看了看眼前的盆景,又說道:“皇上可謂是勵精圖治,大相朝在他的手中曾經繁榮無比,可是他老了,一切隨著他的老都變了。”
餘德翰認真的聽著,看了看午後的陽光,突然明白這是父親在點撥他。
“厚德載物,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右相如此,太子也會如此,太平的日子過的久了,天下勢必會大亂,天道如此。”
望著虛心受教的兒子,餘波深感欣慰,還好,他的兒子沉穩而有志向,天下乃有德者居之,與其等太子繼位,禍害百姓,禍害自己,不如早做打算。
餘波謹慎的說道:“皇上做為一代明君,最後要毀在太子手裡,到現在他還執迷不悟,看不清楚太子的真實面目。”
餘波茗了一口茶,又道:“皇上當然會感恩,因為他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人,只是高處不勝寒呢,誰到了那個位置,不狠都不行。”
餘波突然眼神淩厲的看了兒子一眼:“你可明白?要做大事者,不能拘泥於兒女情長,不能陶醉於溫柔鄉,時刻都要擦亮自己的眼睛。”
餘德翰連連點頭稱是,還好自己所作所為中規中矩,附和父親的教誨。
餘波語氣放慢,緩緩而道:“伴君如伴虎,這還不是做臣子最怕的,最怕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餘德瀚聽後驚在當場,父親說這一席話,難道要?
餘波突然話鋒一轉:“派人秘密跟蹤小神醫,她可能就是四皇子那心儀之人,女子誤人哪。”
“是,父親。”餘德翰壓下心中的好奇答道。
“既然四皇子冒出了尖,太子那不容人的性子怎會放過,有他們二位皇子相爭,我們這做臣子的,樂得坐山觀虎鬥。”
“父親,您這是?”餘德瀚驚訝,就要點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