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操場後不久,午飯時間就到了。
在去食堂的路上,徐指導員特別跑到四哥跟前,問道:“陳壽根,你的膝蓋不要緊吧?”
“不要緊的,就一點小傷而已,謝謝指導員關心。”四哥心裡沒想到指導員會關心起自己。
“本來連裡給你們真武山四兄弟報了扛圓木專案,既然你腿受傷了,我就讓別人替你出戰吧?”原來張建軍和徐指導員商議將各方面體能較好的真武山四兄弟報了扛圓木的團體專案比賽,可現在四哥腿受傷了,徐指導員一是擔心四哥的腳傷加重,二是會影響到團隊成績,因為扛圓木是大專案,如果能拿到名次的話,張建軍和徐指導員臉上都有光,他們就是明星四連。
四哥一眼就看出徐指導員擔心什麼,立刻拍了拍腿,並做了個下蹲,迅速又站起身,說道:“指導員放心吧,我的腿好著呢,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以前我在真武山練功時,受的傷比這傷要重得多,都沒關係。”
“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啊?”徐指導員還是非常不放心。
“指導員,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徐指導員看了看四哥堅定的眼神,拍了拍四哥的肩膀道:“好樣的,有骨氣,指導員相信你,快去吃午飯吧,吃飽點才有力氣扛圓木。”
“嗯。”
和徐指導員道別後,四哥就往食堂走去,雖然嘴上和指導員說沒事,其實走路時膝蓋還是有點微微作痛,可他不能在指導員面前表現出來,既然連長和指導員相信自己,他就不能讓他們失望,就算自己膝蓋再痛,也要忍著將比賽完成,和師兄們一塊將真武山招牌在兵營揚起了……
至於身上的傷,這點小傷對四哥確實不算什麼,從小到大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小的時候,爹拿著棍子,趕牛棒使勁打他,背上,胸口都是一條血印,現在衣服脫掉洗澡時,還能看到傷痕,每每看到這些傷痕,就會想起他爹,或許這些就是老摳留給他的紀念,讓四哥一輩子都忘不掉……
還有王權利和老賴留給自己屈辱之傷,每每看到這些傷口時,立刻感覺自己熱血膨脹,強烈的侮辱感,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向自己的內心,有時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些傷口劃掉,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有了這些傷口,每當自己迷茫,頹廢的時候,都可以看了一下,激勵自己,就像古時候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一般,時刻提醒自己,繼而完成千古大業。
還有肩膀上被狼咬的傷,那撕心裂肺般的痛,至今想來還是令人膽寒,那時要不是亞美細心照料,自己也不會好那麼快,想到亞美,四哥就浮想聯翩,這麼久沒見,真不知道亞美現在怎麼樣了,她今天是不是和師傅一塊過節呢?唉,瞧我這腦子,我們那邊一般過農曆年,幾乎不過陽曆年,元旦跟平時沒啥區別的。
想到亞美,四哥就從脖子上掏出平安結,放在嘴裡親了親,這是亞美留給我的念想,有了它,就像亞美陪在我身邊。
四哥走著想著,思緒萬千……
到了食堂,今天伙食也比平時好很多,有很多硬菜,雞,鴨,魚,牛肉,豬蹄,更有很少吃到海鮮螃蟹,魷魚之類,極其豐盛,跟過大年三十一般。
四哥早上參加了兩個專案,且身上有點傷,體能消耗較大,狼吞虎嚥一般吃了很多,他也特意讓自己儘量吃飽點,因為指導員跟他說,下午要參加扛圓木的比賽,這個專案比前兩個專案所需的能量更多,必須保證自己的體能,全力以赴比賽,爭取為真武山,為四連爭光!
吃完飯後,大家回寢室午休了一會。
下午一點左右,又重新到操場集合,集合後,很快操場上又熱鬧起來,“加油,加油……”
扛圓木比賽定在下午兩點,中間這段時間,張建軍和徐指導員都讓真武山四兄弟做著熱身運動,主要以小跑,小跳為主,幅度不能太大。
“這次比賽的圓木有四百斤重,你們幾兄弟有沒有把握。”張建軍對他們說道。
“放心吧,連長,我們幾兄弟都是練出來的,這點東西不算什麼,不就四百斤,分到每個人頭上就一百斤左右,不怕。”大師兄山虎說。
“大師兄說的對,連長和指導員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給四連丟臉的。”四哥,七錠,寶林也說道。
“有決心,有骨氣,都是漢子,我喜歡,我也相信你們。”張建軍頭一次誇獎他們。
“扛圓木四人的團體專案,你們四人前後順序如何分配的?”徐指導員問道。
“指導員,這點我老早想過了,老四不論手勁,腳勁都很突出,他排第一,七錠排第二,寶林排第三,我排最後,把握方向。”山虎胸有成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