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朔眯著眼睛,看著夏子萱那略顯單薄和蕭條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萌生出一股子不忍和歉疚的情緒。
狠狠地握拳,用內力壓下體內有點兒沸騰的沖動,宮朔重新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去看那個嬌小可憐的身影。
只可惜那抹嬌俏的身影彷彿刻畫在了腦海中,揮之不去,刺激著他本就有些松動産生歉疚的心,促使著他猛地起身,大踏步追了出去。
夏子萱出了宮朔的寢殿,心裡面氣得要死,面上卻只是失落和難過,還有點兒氣鼓鼓的樣子。
伺候在外面的初一、初七以及初九見狀,不約而同地面面相覷,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決定由初七這個跟夏子萱待的時間最長,夏子萱唯一給好臉色的太監過去,詢問下怎麼回事。
“小喜姑娘,今兒個耽誤了您下午的課,還是奴才送您回儲秀宮吧!”初七很伶俐,加上他長了個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大男孩,所以很容易讓人對他放鬆警惕心。
夏子萱可不是那些個無知宮女,不過這初七說得話也在理,便點點頭說:“那就多謝初七公公了!”
初七呵呵一笑說:“哪裡,小喜姑娘是給督公做吃食,就是幫我們分憂了,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夏子萱抿唇沒有接話,分憂個毛啊!你們家督公疑心病太嚴重,警惕心太高,哀家真心真意的想要幫著他實現心裡的願望,走上人生的巔峰,偏偏他不領情!
初七見夏子萱忽然就情緒低落,還一副不願意說話的樣子,在內心裡嘆息一聲。
要說他們家督公吧,真的是就太嚴厲,太不懂得女孩子之心了!
像他們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手上沾染了上萬人的鮮血。其中有大奸大惡之徒,必然也有蒙受冤屈之人。只是他們始終是陛下手中的利劍,密旨之下,他們必須要毫無顧忌下殺手。
其實,他們如何不知曉,黎民百姓口中的他們,是如何的十惡不赦?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不怕他們的宮女似乎對督公懷有仰慕之心,督公非但不抓住機會好好的把人家小姑娘的一顆心抓牢了,反而在利用完小姑娘給他做吃食後,就那麼讓人退下了。
換做是他,他心裡頭也不會好受。
“初七公公,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一路上無話,經過的太監和宮女在看到初七身上的東廠太監服後,都驚慌地避開來,宮女們則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因為恐懼發出聲來。
只不過很快的,那些宮女和太監就發現了初七前面的夏子萱。
“你們快看啊,那個宮女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東廠的人,好像是保護她一樣跟在身後?”有宮婢忍不住,小聲地議論。
“那太監是督公身邊的初七公公!”有見過初七的太監,脫口而出。
此話立刻引起了嘩然,原本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停住了腳步,目送著夏子萱和初七的身影,陷入了又一輪的八卦。
夏子萱回到儲秀宮的時候,剛好看到章姑姑寒著臉,一臉不善地看著自己。
“小喜,你這是跑哪裡瘋去了?整日裡偷奸耍滑,你是不想要過待訓期是吧?”章姑姑冷聲喝道,手中的雞毛撣子揚起來,就準備抽打過去。
夏子萱眉心一跳,思索著是要躲開呢,還是抓住雞毛撣子,反打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