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露出一臉的鄙夷:“平時盛氣淩人得很,結果竟然連駕雲也不會!”說的自然是廣澤。
廣淩忙著打了個圓場:“他自幼學習劍術,禦劍飛行倒是把好手,弄雲著實不會!如今丟了飛劍,便似猛虎無牙,蛟龍無爪,有些狼狽!”
“你們須彌劍宗不傳授人駕雲之法的嗎?”飛琥也有些好奇起來。雖然常年在偏僻深山修道,但中原修真界的事,天然宗的諸人或多或少也有涉獵,知道五大宗派鼎力天下,而須彌劍宗的大名也嘗有聽聞。
畢竟除了五大宗派之外,天下最有名的便是幾個劍修門派,而天然宗本身的劍術也是大行其道,是以知道。
“也不是不傳授,只是就算傳授了,弟子們也不喜歡駕雲。”廣淩幹笑了一聲,顯得有些尷尬:“有飛劍的時候,禦劍又快又容易,比駕雲省了不少功夫。大家都是貪易怕難,所以得了飛劍,別的功夫也都落下了。”
禾木冷笑一聲:“天下修劍的門宗難道都是如此不成?”
廣淩沒有聽出禾木的譏諷之意,如實回答:“大抵如此吧。禦劍時畢竟有可憑之物落腳,入門時上手快捷。而且禦劍的速度不慢,所以習慣了禦劍便懶得學駕雲和遁光了。”
天然宗是個傳承了數萬年的門宗,行事總有幾分老派作風,所以門內弟子雖然禦劍,大多仍也精擅駕雲,並不能完全理解廣淩所說的情況。
李宏見多識廣,知道各門各派的風格形成都有一定原因。很多時候極難辯得清楚什麼是優劣對錯,無非是不同而已。於是笑著對禾木說:“不僅禦劍,天下還有禦棍,禦鳥,禦鞋,駕馭各種東西的門派。有的飛得比行走還慢呢。”
禾木小孩子心性,聞言笑道:“比走還慢?那還飛個什麼勁呢?不如直接步行好了!”
李宏搖搖頭:“雖是慢些,但好歹是飛。不如此又如何分出仙凡有別來?”
眾人聞言嬉笑一陣,便將之前的話頭錯開了。
百裡之外的無名山谷之中,陸續有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的凡人。他們都是從中原內陸、海外漁島、西方山嶽、五湖四海而來。不約而同都是為了拜見自己的真神。
這十幾年來,身神教的傳教修士四處活動,在最草根的地方散播著自己的教義。道門五宗高高在上,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轄下的凡人産生了新的信仰,或者說他們也根本不會關心。
有些小的修真門派依賴凡人提供給養,反而最早發現。有門路的,已經拐彎抹角地知會了大門大派的同道,沒有門路的便只能自己想辦法禁止凡人外逃。
“這是今天的第七百六十六個了!”穿著黑色長袍的修士對身邊穿杏黃色長袍的年輕傳教士說道。
那傳教士畢恭畢敬:“恭喜黃主教,這些人都是信仰原始神的信徒,都歸在咱們南方【原始宮】了。”
穿黑袍的主教淡淡地一笑:“吩咐各位教士,好生安頓這些兄弟姐妹,不可怠慢!”
“是!”穿杏黃色長袍的傳教士鄭重回應。
正要轉身離去,身後有人喊道:“主教留步,教主有請!”
黃主教聞言轉身停步,等來人走到近前,仔細一看,正是中央無極宮裡的一位執事。“教主尋我有什麼要事?”
“小的不知道,不過東邊的蘭主教,西邊的郝主教可都去了!”
“嗯!”黃主教點點頭:“馱主教醒了嗎?”
“今早已經醒了,教主已經見過了!”
黃主教知道自己不能再問,於是一擺手:“我這就去。”
等那執事走遠了,身邊穿杏黃長袍的傳教士忍不住嘮叨:“主教,昨晚教主不是跟你們談了將近一晚上嗎?這才什麼時候,怎麼又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