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反覆思緒,不明其原因,就算曾經少年時,景明溪對她也只是冷漠,而現在這幽深眸中的恨意……
她只能想到玄凌曾經欲言又止的“記憶”?
待雲笙還未想明白景明溪恨她的前因後果時,突然,一道雷聲直直劈向陣中,打在了雲笙及禹歡沁的身上。
雲笙抬眸掃向殿……這陣法是她曾經在司家山莊用過的引雷陣。
她瞠目欲裂地斜視著司從文及司禮,第一時間覺得此陣法是二人提供。
然而司禮突然出聲道:“景掌門,你這是何意,屠魔變成清理門戶了?”
然而司禮這一句便洗清了他的一切嫌疑。
……秘境還未去,司禮不可能翻臉。而司從文這一次行為舉止甚是奇怪,他幾乎失去了往日的鋒芒,入山這兩日幾乎全聽從司禮的話。
雷擊再一次落下,這一次頭擊中了禹歡沁。
他不知道這一次的雷擊與上次洗髓遭遇的雷劫有何不同,但此刻禹歡沁覺得自己的肌膚如火般灼燒,還有魂魄抽離之感。
儘管第一聲雷未擊上自己,但仍舊有波及他,連續遭遇兩次雷劫的他連站穩都很困難。
緊接著雷擊再起,禹歡沁將雲笙護在懷中,用自身替她擋著,孤援無助是多淒涼,“宮主,上一次,你替我擋了雷劫,這一次我為你擋。”
雲笙施法將禹歡沁化為原形,喘著氣息道:“身為寵物就好好接受主人的相護。”第三道雷擊雲笙再次以身擋下了,禹歡沁就像被施了定神身術,蜷縮在雲笙懷中不能動彈,他甚至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雲笙的肌膚被灼燒,因為是雷擊,她的癒合能力需要耗費更多的靈力及時間。
雲笙悽切地望著景明溪,“師弟,你這是真心要置於我死地?”
景明溪未回答她的話,移開了視線。
而青鸞君道:“如果你願意,廢除修為,誠心悔過,自然饒你。”
雲笙嗤笑一聲,狠聲道:“那本宮是不是該謝謝青鸞君大發慈悲了。”
雷擊再接再厲,及時她衣衫襤褸,但氣勢任然十足,她穩穩當當地站在青鸞君及賀芳尊擬製的結界中,瞪眼看著景明溪,沒有一絲乞求神情。
莫成君再次跪在了景明溪身前,“師父,剛才是我自願的,求你放師叔出來……”
雲笙看著莫成君,突然悽笑了起來。
自始至終只有莫成君相信她,為她求情,然而莫成君人微言輕……難怪師尊最後道別的話是讓她離開蒼涯山。
她再次掃了一眼雲霄殿中為了困住她的層層結界以及陣法,將視線落在賀芳尊身上,以同樣的語氣道,“賀芳尊,這句話我想問問你,你看著我長大,現在你也要置我與死地?”
“你錯的太多了?”
“錯,何錯之有?”雲笙道,“時到此刻,我依然覺得解除魔域封印沒有錯。”
雲笙突然想到寒冰洞中的玄凌,她再次問道,“玄凌,你們是不打算還給本宮了,是吧。”
眾人沉默,他們用無聲回答了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