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巧絲毫不怯的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大家都不想離開京城,捨不得現在的好日子,我敢保證不管去哪裡,咱們的日子絕對會越過越好。”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離開少將軍。”慕智的眼裡閃過一絲慍怒,用恨鐵不成的眼神看著她:“天下能找出幾個像少將軍這樣,器宇軒昂且對你好的,少將軍對你怎麼樣你心裡很清楚。就咱們這樣的出身,離開京城怕是再也找不到少將軍這樣的,你可要仔細想清楚,千萬不要頭腦發熱一時沖動。”
蘭巧淡淡一笑,葉慕智心裡想什麼她很清楚:“大哥,你說的不錯,我離開長安就是不想和少將軍有來往,以後的事誰能預知,但我相信自己,就算不嫁人也不會活得比別人差。”
“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葉慕智像是看怪物般看著她:“奶奶年事已高,再也經不起舟車勞頓,我說句不當說的話,她老人家還有幾年日子好過呢,你就不能依著她,讓她在京城安享晚年嗎?”
蘭巧嘆了口氣,想不到連慕智也如此反對:“不是我不為奶奶考慮,現在咱們有了金子,完全可以置辦幾輛舒適的馬車,一路上也可以行慢點行,就當是出遊,只要吃得好住得好,奶奶的身體應該沒問題。”
慕智說不過她,只好說道:“反正我的觀點你也知道了,只要爹和奶奶答應,他們若是願意離開長安,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蘭巧也照直說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務必在少將軍回來之前離開長安,咱們進去吧,我想再做做奶奶的工作。”
屋裡,葉寶昌微笑的看著幾個孩子玩木馬,奶奶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幾年的經歷。
蘭巧洗了一盤梅子和桃子,放在他們面前。
坐在奶奶身邊,柔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並許諾一路可以看到不同的美景,吃到不一樣的美食。
葉寶昌的眼睛雖然一直盯著孩子,但他一直在側耳傾聽蘭巧的話。
奶奶原本就喜歡這個孫女,經不住她的糖衣炮彈,眼看就要繳械投降,卻被葉寶昌阻止了。
“巧兒,你娘走得不明不白,我不想讓她這樣枉死,誓要找出喻家人,這件事沒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長安的。”
蘭巧想起她之前查到的結果,便告訴他:“我知道娘是百香閣喻家的人,也曾多次打聽喻家的下落,卻只打聽到,喻家的人在一場大火後一夜消失,就像是人家蒸發一般再也找不到,不知道爹有什麼線索?”
葉寶昌搖搖頭:“你娘似乎很痛恨喻家人,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喻家的事,只是聽說當年和她跑出來的丫頭,在城外聶家村住,只要我們能夠找到那個丫頭,應該能找出一些線索來。”
葉蘭巧簡直無語,他們好歹在一起共度了十多個春秋,爹怎麼連孃的家世都沒搞清楚呢。
“爹知道那個丫頭叫什麼名字嗎?可知道她多大?長什麼樣子?”
葉寶昌嘆了口氣:“我和她相處的時日不多,也沒仔細看過她的樣子,聽你娘說她叫紫胭。”
“城外聶家村?紫胭?”蘭巧自言自語,聶家村並不難找,就不知道這個紫胭是不是她的本名。
葉寶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咱家的那口樟木箱帶出來了嗎?那裡面有一對鐲子,你娘要我一定好好保管,就算出現什麼不測,那個鐲子也不能丟。”
奶奶一愣:“這個鐲子在家裡呢,我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蘭巧很贊同,那對銀鐲子對她來說太過俗氣,除了寬點大點,並沒什麼特別之處,既然喻嬌娘如此看重,難不成藏著什麼秘密。
奶奶將那鐲子拿出來,葉寶昌和葉蘭巧一人拿起一支,翻來覆去的看,可是什麼也沒看出來,蘭巧得出結論,這就是一對簡單的手鐲,並未有什麼特別之處。
葉寶昌在用帕子仔細擦拭著。
蘭巧靈機一動,這手鐲比普通的鐲子厚,會不會鐲子裡面藏有什麼玄機?
“爹,鐲子表面看不出什麼,要不咱們將這鐲子斬斷,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蘭巧說道。
葉寶昌連忙將桌子攥在手裡,吃驚的看著她:“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你娘可是讓咱們好好護著,切莫生了損害之心。”
蘭巧一臉失望,她就知道爹不會同意,可是上面的圖案,就是普通的攀枝石榴、蝙蝠和花草圖案,也沒啥特別的寓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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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手鐲不能動,看來只好從找丫頭下手了。
她將鐲子遞給葉寶昌:“爹可要說話算話,等咱們將孃的事情打聽清楚就離開長安,到時候要去哪裡咱們聽爹的。”
“先找出殺害你孃的兇手再說吧。”葉寶昌表情凝重。
“咦,怎麼不見慕誠?爹,慕誠去哪裡了?”葉蘭巧這才意識到,自她和慕智回來後,就再沒見到慕誠了。
奶奶說道:“慕誠剛拿了點銀子,說是去西市買些書籍。”
蘭巧簡直無語:“奶奶,我記得他上次回來拿了銀子的。”
奶奶輕描淡抹的說道:“念書哪有不花銀子的,這京城比不得顧家莊,該花的不能省,上次給了他一兩,這次不過二兩而已,京城花銷大,這點銀子咱們現在也不是拿不出來。”
這下不僅葉蘭巧吃驚了,就是葉寶昌也吃驚不小,慕智上次回來是三天前,這三天就用了一兩銀子?
“奶奶,我總覺得慕誠最近有些不對勁,這束脩和食宿費用咱們都一次給他交清了,送他去書苑的時候,就買了不少筆墨紙硯,這幾天就花了一兩銀子,奶奶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他說和同窗們一起出去吃飯花了,咱們也來過酒肆的,幾人出去吃喝一頓,花上半兩銀子也不算什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奶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