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瑾俊美無暇的臉龐,立刻布滿愁雲,眉頭緊緊皺起,彷彿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殿下,這次南方水患,宋昭儀的兄弟藉著賑災的名義,為太子搜刮了不少銀兩,皇後娘娘勢必要拉攏她。”
林皓辰微微頷首若有所思,明亮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目光不知遊離在何處:“表哥,我所求的不過是母妃的安康罷了。你說若是皓昀做了皇帝,不知這宮中可還有母妃的一席之地?”
秦玉瑾的心裡“咯噔”一下,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問題在他心裡盤桓已久。
只是這個王爺表弟之前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也不好點醒,怕離間了他們兄弟、父子之間的情誼。
好在他終於醒悟過來了!
“殿下,以皇後的性子,若是太子繼位,姑母在宮中定是舉步維艱……”
秦玉瑾將憋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心裡頓時暢快多了。
齊王的臉色沉重,在燭火的掩映下越發的冷峻,一雙眸子閃著寒光。
他怔怔的愣了片刻,方才淡淡的說道:“表哥,做為大康的皇子,我若是連自己的母親都護不住,怎麼對的起齊王的封號?又有何顏面茍活於世?”
“殿下,這事不能怪你,無需這樣自責。”
秦玉瑾知道,自古帝王之家最是無情,父子反目手足相殘比比皆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勞。
林皓辰雙手緊握成拳,蒼白的額頭上青筋漸漸浮起,眸子的光亮一點一點聚起,溫潤的臉龐冷若冰霜。
“不,我絕對不能容忍母妃任人擺布!”
秦玉瑾反倒鬆了一口氣,母親每次從宮中回來,都會唏噓嘆息一番,宮裡的女人看似嬌嬈,個個都是藏著百般心思。
你姑母看似尊貴榮耀,可是心底的委屈和隱忍,是旁人無法理解的,他漸漸對女子,尤其的是深門大宅的女子,生了戒備之心。
而這一切他的表弟一無所知,他眼中的母親一直都是溫良賢淑的,永遠是衣著華麗、笑容燦爛。
他一直不明白,母妃當年和父皇感情深厚,怎麼自己分封府邸這一切就變了?
姑母的心酸秦玉瑾一直明白,太子未冊立之前,皇子死的死傷的傷。
為了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能在這深宮大院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姑母在皇上面前費盡心思,百般委曲求全,甚至不惜沾染血腥。
終於等到太子冊封,兒子也被封為齊王,分封府邸自立門戶,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只要兒子能好好活著,哪怕做個閑散王爺她也知足了。
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不僅是後宮就是整個朝堂,人人都會見風使舵,皇後的兒子、宰相的外孫成為太子。她這個失寵的妃子,自然成了人人可捏的軟柿子。
“殿下,不管你想怎樣,我秦玉瑾願散盡家財誓死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