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樂寶師兄妹吃過飯便去四明學宮聽講,他們沒離開多久,又有三十多個西域人吵吵嚷嚷地湧嚮明心樓。
為首的是那個黃鬍子西域人,昨天想趁機佔小公主敖明心便宜,被墨非一腳踹了出去,手骨摔折了。
此時大漢國力強盛,四夷賓服,他們這些來長安城淘金的老外地位不是很高,低漢朝老百姓一籌,沒有糾結一大幫來砸明心樓的膽兒。
作為弱勢群體西域人抱團把明心樓告到了官府,驚動了長安京兆尹親自來辦此事。
這京兆尹姓張名敞,乃漢宣帝時的名臣,留有“張敞畫眉”的典故。
他帶著四名持戈兵丁走在最前面,未著官服,手裡拿著一把摺扇,進了明心樓便讓店小二把老闆叫出來。
“我就是老闆。”墨非就在角落坐著,見官府來人也沒起身。
張敞往前走了兩步,指著黃鬍子西域人道:“昨日你可曾毆打此人。”
“你是哪位?”
兵丁喝道:“放肆!這是京兆尹張敞張大人。”
又見到一位歷史名人,墨非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張敞,覺得有些奇怪,京兆尹之職放在相當於帝都的市長,怎麼回來管鬥毆這種小事。
“張大人是不是收了這西域人的青雀頭黛,回去家中美眷畫眉用了?張夫人眉間有傷,而這青雀頭黛顏色太淡,用了也遮不住的。”
京兆尹大人悚然一驚,愣著風輕雲淡的墨非。
他的夫人確實眉間有處疤痕,但平日都用石黛遮著,張夫人也深居簡出,故而此事外人極少知道,這明心樓的老闆為何這麼清楚。
兵丁又準備呵斥墨非無禮,但被張敞那摺扇擋了下來。
“你這人能掐會算麼?”
推衍之術墨非不會,只是高中時候就讀過漢書張敞傳,笑了笑道:“算的也不準,肯定沒東方朔那本事。”
黃鬍子西域人插嘴道:“張大人請為小人做主。”
“本官知道!”
張敞將摺扇開啟,在墨非風輕雲淡的態度下這京兆尹大人反而有緊張,拿摺扇扇著只是掩飾。
“你毆打西域客商,按律應該罰錢十貫,若交不出罰銀便杖行二十,投入大牢一月之期。”
當啷一聲,墨非丟了十兩金子在案子上。
除了小公主敖明心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錠金子停留了片刻,也包括京兆尹張敞。
張敞的年俸祿也不過千石谷,十兩金子比他一年俸祿只多不少!
墨非冷眼斜了黃鬍子西域人一眼,說道:“這錠黃金我權當都是罰金,夠老子再打你一百次。你們這些西域人想賺我大漢朝人的銀子,還不服王化,依舊循序西域禮儀,其實無非就是見了漂亮女人想佔便宜而已。”
“胡說,貼面吻禮乃是我國之大禮儀。”
“哦?那你怎麼不把你女兒帶到大漢來,讓我們大漢的男人抱一抱?”
黃鬍子西域人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他們西域諸國受到匈奴人的影響,以娶實則是搶奪、蹂躪)漢家女為榮,以國內女子嫁與漢人為恥,故而認為墨非之言侮辱極甚。
梗了梗脖子道:“厚顏無恥,厚顏無恥!”
話剛說完,墨非飛身而起再次踹到了黃鬍子西域人的胸膛,他向後一跌,又砸到了七八個西域人。
墨非落地,四名兵丁已經把長戈架在了他脖子上。
“刁民,竟敢張大人面前放肆。”
“這西域人先罵我的。”墨非滿臉地的無所謂。
張敞冷聲一喝:“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