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聽到煙香嘲笑他是鼠輩,把他比作老鼠,有些啼笑皆非。他心道:把我比作老鼠?我可記得你最怕老鼠的。
他忍不住想要捉弄她:“煙香。你看,那有隻死老鼠。”
煙香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一聽見大師兄口中說有死老鼠,嚇了一跳。她“啊”地一聲大叫,撲到大師兄的懷裡。
楚天闊很滿意她的反應,開懷一笑。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驀地,煙香抬眸,看見大師兄一臉狡黠的笑,醒悟過來。她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往四周掃視了一圈。
老鼠?哪裡有死老鼠?
原來,大師兄又是逗她玩呢。
煙香紅著臉,不滿地小聲嘟嚷:“大師兄。你怎麼那麼愛捉弄我?”
一陣疾風吹來,樹木野草發出“沙沙”的聲音,把捉弄那兩字,自動過慮了。
失去內力的楚天闊,聽力不再像從前那麼敏銳。煙香的那句話,被他的耳朵,聽成了;‘大師兄,你怎麼那麼愛我?’
他的臉一紅,顯出莫名的拘束。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忙扯開話題:“我們快點走吧。趕在天黑前下山,不然,今夜就要露宿山頭了。”
煙香別扭的‘哦’了一聲,便一聲不吭埋頭往前走。走了一小段路,煙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開口:“大師兄。我們去哪?回武南山嗎?”
等了片刻,沒有人回答。
“大師兄,你怎麼不說話……”
她這才驚覺,哪裡不對?
她回頭一看,大師兄人呢?她的初步反應是,大師兄又躲起來捉弄她呢。她哼了一聲,在原地站了一會,才猛然暗嘆不好,忙回過頭去找大師兄。
往回走了一小段,才發現大師兄暈倒在草叢裡,地上又有一攤血。看著大師兄臉色蒼白,嘴角邊隱隱帶著血跡,她頓時嚇得面如死灰。
她慌得手足無措,對著空曠無人的四周,高聲喊:“大師兄。來人啊!快來救人!快來救救我大師兄!”
她的聲音裡是滿滿的焦灼和驚恐,還夾雜著啜泣。
四周如死般沉寂,回答她的只有回聲。
任憑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回應。在這荒山野嶺的,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大師兄。”她聲聲呼喚,抱著不省人事的大師兄,痛哭起來:“大師兄。你不要有事。你若出事了,我怎麼辦呢?”
“大師兄。”
可是,他卻沉沉睡去了,怎麼都喚不醒。
稍傾,冷汗消去,心裡的恐懼跟著消退,心卻一陣揪痛起來。原來,大師兄受的掌傷那麼重,他剛才嬉皮笑臉跟她開玩笑,都是勉強裝出來的。只不過是怕她擔心。
她太粗心大意了。她怎麼沒有看出來,大師兄是強裝出來的堅強呢?她還以為,紀正那一掌,沒有傷到他的根本。如果,她能細心照顧他,也許,他不會昏迷過去。
現在,她怎麼辦呢?她迷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