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達竹屋時,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現在是要來向師父求救,謊稱大師兄有難,騙他去清流山見李愁容的。就憑著她跟大師兄深厚的感情,在大師兄有難時,她若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豈不是露餡了?
哎呦。明明見到師父很欣喜嘛,卻非要裝出一副哭喪臉的表情,這不是折磨人嗎?
真是一件具有挑戰難度的事,極度考驗演技的好嘛。所幸的是,她並不是第一次演戲了。
這件事難度非常大,富有挑戰性。不過呢,也非常有趣。這麼好玩的事,她說什麼也得把它做好呢。
於是,她長籲一口氣,一咬牙,裝出一副心急如焚,黯然神傷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趕到武南山莊的大院裡。
煙香一見到師父楚傲飛,不知是傷心還是欣喜,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很是激動:“師父!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完了。煙香一激動,又忘詞了。本來她該喊的是,快救救大師兄。剛才想好的臺詞,居然到嘴邊,自動替換成,師父,我好想你啊。看來,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只祈禱不要露出馬腳才好。
楚傲飛還有些摸不著北,詫異道:“你大師兄呢?怎麼沒一起回來?”
好在師父配合得默契。煙香聽到‘大師兄’三個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師父。你快救救大師兄吧。”
水脈站在不遠處,看著煙香說笑就笑,說哭就哭,很是驚詫。當然,心裡還是有些佩服煙香放得開。
楚傲飛慈愛地拍了拍她的背,嘴角掛著微笑:“不哭。有話慢慢說。你大師兄怎麼了?”
演得太投入,哭得太逼真了。煙香不由得吸了個鼻涕,哽咽著說:“大師兄他中了相思掌,命在旦夕。他現在人在清流山的廣安堂。廣安堂堂主李愁容得知他是你徒弟,不肯醫治他。李前輩提出一個條件,除非你去見她,否則她不會出手醫治大師兄的。”
楚傲飛聽後,不為所動。他看向水脈,笑呵呵地打招呼:“這位姑娘是?”
靠啊。怎麼會這樣?莫非師父不信她的話?不然,聽到大師兄有難,不應該焦急萬分嗎?怎麼師父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
煙香擦了擦眼淚,給他們作介紹:“師父,這位姑娘叫水脈。她是我大師兄的紅顏知己。”
水脈溫和一笑,落落大方道:“晚輩水脈,見過楚前輩。”
臥槽。煙香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問題就出在水脈姐姐身上。在這樣的場合,水脈姐姐怎麼也該有點傷心的樣子吧?然而,她非但沒有半點哀傷之情。反而是滿臉和悅的笑。
本想讓水脈姐姐來給她幫腔,卻變成給她添亂。都怪自己考慮不周了。來的路上,應該先跟水脈姐姐排練一下的。師父這麼精明的人,必定一眼就看出了破綻。
現在怎麼辦呢?只能想辦法盡量補救了。
她對水脈暗示道:“水脈姐姐。你跟我師父說說,我剛才說的事吧。”
“這……”水脈顯得左右為難。她平日裡極少撒謊,不像煙香,謊話張口就來。要讓她撒謊,本就極難。要命的是,對方是位長者,還是楚天闊的師父。
煙香淩亂了。水脈姐姐這是要拆她的臺嗎?明明在清流山,水脈姐姐自己也是贊同她做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