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小曼……”
林夫人看著林小曼激動地捂著嘴,一路向前奔跑,任憑她怎麼呼喚,都不停下腳步。
現在,長風鏢局賓客眾多,又不能聲張。她便默默跟在林小曼身後,眼睜睜看著林小曼進了房裡。
林小曼進了房後,把自己一人反鎖在房內。她趴到桌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林夫人在外面怎麼叫喚她開門,都無濟於事。她在門外站了半天,細細思索了一番。當下,她有些明白過來。莫非,小曼是看上了東方紅?
她心生一計,清了清嗓子,吐字清晰起來:“東方大人。”
她的音量控制到位,既能讓屋裡的林小曼聽到,又不至於驚擾旁人。
林小曼果然上當。她一聽到東方紅的名字,止住了哭泣。擦了擦眼淚,硬是扯出一抹艱難的微笑,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
等她開啟房門,只見門口站著姑姑一人,哪有東方紅的身影?她紅腫的眼裡,迅速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垂著頭往裡走。
林夫人跟著跨進房門。她虛掩上門後,踱步到林小曼跟前,充滿憐愛地撫著她臉上的淚痕:“小曼。好好地怎麼哭了?有什麼委屈跟姑姑說說。”
林小曼被失意折磨得心裡苦澀,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嗔怪起來:“姑姑。你好偏心。你不疼小曼。”
說著,她撒嬌般地努了努嘴。
林夫人沖她慈愛地笑了笑:“你爹孃都不在了。姑姑是你唯一的親人。姑姑不疼你,誰疼你?”
林小曼不滿地小聲嘟嚷起來:“姑姑認了一個又一個幹女兒。只操心她們的婚事,卻不操心我的。”
林夫人笑了笑,明知故問:“告訴姑姑,看上誰了?鏢局裡眾多鏢師,有看上眼的,跟姑姑說一聲,姑姑替你做主。”
誰要那些鏢師了?
林小曼不禁苦笑了一下,誠實地說:“我喜歡東方大哥。”
豁出去了。
她父母雙亡,如今只有姑姑一個親人,沒必要在姑姑面前遮遮掩掩。
如果,姑姑不替她做主,又有誰能替她做主?
林夫人顯然沒料到小曼會如此痛快承認。她那張和氣可親的臉,忽然繃緊了:“小曼。不是姑姑不幫你。姑姑早看出來了,東方大人一門心思在水脈身上。他們兩人是天作之合。”
她說著,輕微嘆了口氣:“姑姑再幫你另覓良緣。”
林小曼的心彷彿飄零的落葉。盡管姑姑所言句句事實,她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東方紅愛水脈。但是,她心裡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陣嫉妒。
為什麼東方紅喜歡水脈不喜歡她?為什麼連姑姑都向著水脈說話?
她不禁絕望起來。爹孃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真心對她好了。
林夫人只好說:“小曼。我既已認了水脈做幹女兒,算來她是你表姐,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摻和她跟東方紅的事了。”
林小曼苦笑起來。她的心苦得發脹,就似從雲端跌到深淵之下。心裡只有一種感覺,此身如浮萍似的無依。
她的臉上掛著一種令人倍感陌生的嘲諷神情,咬牙切齒地說:“姑姑有所不知,水脈表姐已經定親了。”
林夫人驚奇地張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繼續說:“就是懷扇公子楚天闊,也就是煙香的大師兄。一女怎麼配兩夫?”
林夫人怔了一下,詫異發問:“哦?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