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替他說好話。他想娶誰,那是他的自由,關我什麼事。”煙香忍不住哼了一聲,嗤之以鼻道。
蘭綾玉似笑非笑地看了煙香一眼,以調侃的口吻說:“真的不在乎?”
煙香目光落在遠處,露出了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
蘭綾玉略微思索了下,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說道:“那好。明日黃昏,我約他到荷花苑談談。我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煙香聞言,呵呵一笑,撇了撇嘴。她明白,蘭姐姐這麼說,是給她透露風聲,好讓她做準備,到時躲荷花苑偷聽呢。
哼。她心裡冷笑,有什麼好聽的?她才不屑去偷聽呢。
次日傍晚,水脈依舊來楚天闊房裡幫他運功療傷。療傷完,她一臉狐疑道:“已經這麼多天了。你的武功還未恢複。實在是令我難以相信。”
楚天闊臉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狡黠笑容:“李愁容又不是神仙。她的藥不一定能醫好我。”
水脈未置可否,只是用一雙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楚天闊收斂起笑容,開口嚴肅地說:“雖然我的武功尚未恢複。但李愁容肯贈珍稀無比的奇異果,總是一番人情。我自會重重酬謝她的。至於你,就不用去……”
水脈打斷了他的話:“你又想勸我別去清流山出家。”
楚天闊無奈地幹咳一聲,正色道:“水脈,這世上多的是才貌雙全的男子,比我好的人,比比皆是,你又何必一定要出家?獨身過一輩子呢?”
水脈看了他一眼,眉峰微皺,清冷的臉上很難讓人猜測出情緒。她淡淡開口:“我目前已經心如止水。你不必再勸我了。也不必心裡不安。我相信我師父的解毒丸,能治好你。我打算再用半月的時間替你療傷。”
“半月?”楚天闊驚訝。
水脈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我可以再等半月,等你身體康複,我再去清流山出家。”
楚天闊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神情逐漸凝重起來:“要是半月後,我的武功仍不能複原呢?”
水脈淡然一笑:“要是你的武功不能複原。我勸你也別灰心。慢慢的,你就會習慣做一個平凡的人了。”
楚天闊低低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望著她:“不是。我是問,半月後你真要去出家嗎?”
水脈一口咬定:“沒錯。明日我再來為你療傷。”
言猶在耳,她已經狂奔出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在他面前大哭起來。
他多次提及婚事,揚言要娶她。她不是沒有動搖過。好幾次,她都差點要答應了。可是,理智終歸戰勝了感情。她不能。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答應。明知他對她只有友情,沒有愛情,她無法欺騙自己。
她當初為他求醫,答應了李愁容的條件。做人最重要就是講誠信。既然已經答應了李愁容,豈能反悔?
有時候為一個人傾盡一切,比不過別人什麼都不做。她愛他,願傾她所有。愛到絕路,覆水難收。她愛他,所以她自願為他做任何犧牲。只要他能好好活著,開心地活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真愛何須長相守,刻骨銘心永不休。
水脈從楚天闊房間奔出門,低垂著頭,一路小跑,迎面遇上了蘭綾玉。
看水脈魂不守舍地從她身邊而過,蘭綾玉驚異不已,喚了聲:“水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