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陰冷的笑容,從皇後的嘴角流露出。她倒也不避諱,坦誠相告:“我已經派人去對付他了。”
對付是什麼意思?相爺不敢再多問。聞言,他臉上忽然出現一抹怪異的表情,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流下。若說他不擇手段,比起皇後,他可就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這樣也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皇後與相爺口中所說的鳳南陽,此時,孤身一人在鳳城的龍門客棧。他躺在床上,正要就寢。
他把今日的事,在腦中又詳細過了一遍,思索著明日該何去何從。
他孤身在外,多日以來尋找皇上無果。眼見楚天闊行刑日子逼近,擔憂楚天闊被砍頭,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來,明日是楚天闊行刑的日子。他以為只能眼睜睜看著楚天闊被砍頭,無能為力。卻沒有想到,關鍵時刻,事情有了轉機。
今日,因為水脈姑娘去大理寺狀告方大人,所以,段大人宣判楚天闊暫緩行刑。這件事,在鳳城傳得沸沸揚揚,他也聽說了。
這對鳳南陽來說,真是天大的好訊息。只是苦了水脈姑娘和方大人。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想,最後決定,明日繼續尋找皇上。楚天闊只是暫緩行刑,難保皇後不會用非常手段,強迫大理寺行刑。楚天闊仍身處險境。
他覺得這是個機會。既然,有人故意將皇上調離皇宮,就是為了阻止皇上出面救楚天闊。那麼,皇上恐怕沒那麼快回宮。他唯有找到皇上,跟皇上表明楚天闊太子的身份,請求皇上特赦楚天闊,這樣最為穩妥。
次日一早,鳳南陽點了幾個小菜,準備用完早膳,繼續動身尋找皇上。等菜上來的時候,他看到領座有兩個魁梧壯漢,一身山裡人的淳樸打扮,面頰黝黑。
聽著兩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麼有意思之事。
鳳南陽此刻心情煩悶,並不好奇別人私事。然而,領座兩人聲音洪亮,一字不落進了他的耳朵。
“胡哥,明日帶上你的長弓,石矛,我們去梅花山打野豬,怎麼樣?”
“梅花山?顧老弟,你真不知道嗎?近日,管轄梅花山的石縣衙門下令,不準外人靠近梅花山一步。換個地方吧。聽說湖山有豹子出沒,我們去打豹子。”
“胡哥,此話當真?這是為何?前幾日,我親眼所見,有一夥人,帶著打獵之物進梅花山的。”
“那就是了。定是那夥人買通石縣縣令,所以縣衙出了告示,不準外人打擾。”
“豈有此理!……”
“噓!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了。得罪衙門對我們沒好處。小心腦袋搬家。”
……
鳳南陽本無意聽這些。然而,他卻從兩人對話中,聽出了端倪。他隱隱覺得,鄰座那兩人,口中說到那夥人,極有可能就是皇上。皇上下令封山,不準外人打擾,一定是這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匆匆用過膳,他便上路了,目標直奔著梅花山而去。
此時的鳳南陽,一身樸素的農夫打扮,又是滿頭白,一般人見了他,難以辨認出來。皇後派出的大內高手,到處在找他。昨日,那些個大內高手,也歇息在龍門客棧。
今日一早,他們還和鳳南陽一道用膳來著。不過,不是坐同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