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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商榆的生日要到了,就在三天後。

這幾日容川一直悄悄的在想要送什麼禮物給她。他雖表面不動聲色,私底下卻連玫瑰花都訂好了。他從未送過女孩子花,若要算的話,應數容息初中畢業會時他送了一株百合,雖然那是容息勉強接受的。

玫瑰花會不會有點俗氣?容川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有意無意問過公司的同事,包括尉銘後,容川決定還是送玫瑰。照尉銘話說,越是俗氣就越是煙火氣,特別是對他這種清心寡慾的人而言,就越是要多一些煙火氣。

花是定好了——88朵,意為真心彌補一切。容川不求永永遠遠,只求當下,他是比較務實的人。他沒有尉銘的浪漫主義,他很誠摯,誠摯的認為他若認定一個人,便會將最真的心給她。並且,會比微熱更為炙熱。

容川想了一天那禮物要怎麼送,後來清晨看到商榆出門前在玄關處換鞋時,他才發現原來她的腳踝特別好看,尤其是穿上那雙金色高跟鞋時。但容川認為金色並不是最好看的顏色,於是頓時神思清透,他知道要送什麼給她了。

一雙淡黃色的,尖頭的,精緻細高跟。

那種淡淡的嫩黃色,有點似他和她之前在一起時,碎金子的日光淡淡灑向她美好面容的味道。幾乎是第一眼,他就相中。

那些琳琅滿目中,一抬眼便不可思議緊緊地鎖住了他的目光。那一刻,即便商榆不在身邊,他也知道她穿上一定會很好看。

“容先生,您真有心,我們祝您和您太太幸福美滿。”

漂亮的導購姑娘因上次見過他和商榆一次,所以瞬間就記憶起來,過程中十分熱情洋溢,末尾還說了這麼一句。

太太……

容川笑了,他接過袋子點了頭,預設了這句。一出來,見到周圍形形色色笑容滿面的情侶們,他也是一臉笑意,未減片刻。

今天,就是商榆的生日。

一到下午五點,商榆的咖啡店就早早結束了營業。她出來的時候,並未見到容川來接她的身影,那一刻說實話是有著小小失落的。不過不到一會兒,寶寶便來了,直接押她去了秦歸的酒店。

那間“藕花深處”的vvvip包廂裡,全部的人都聚集在那裡,除了容川。商榆進去掃視了一圈又一圈,她確定了,容川不在。霎時間,心裡的失落愈來愈盛。

寶寶立馬握住她的手,親切地笑,卻也有著一絲歉疚:

“那個,商商……容川說他公司有點急事要晚點過來。”

反應了好久,她才點了頭,之後是滿腔的委屈。可是沒多會兒,寶寶便崩不住了:

“唉呀,我真見不得你這樣。我唬你的,你看你背後是誰?”

商榆一怔,隨即回了頭。這一回,便有些矯情的紅了眼眶。看呀,這是誰啊?抱著一大束這麼俗氣的玫瑰花……

可是為什麼,她卻開心的要忍不住落淚呢。

隨後,她張開手臂要他抱,容川抿唇笑得格外俊朗,上前兩步輕摟她在了懷。她接過玫瑰花的面容,甚是清麗動人,容川見著見著,便移不開眼了。

這頓飯應是商榆這六年來吃的最為舒心的一頓。有她的朋友,有寶寶,還有容川,商榆覺得很滿足。特別是整個過程中,她微一偏頭就可以看到她朝思暮想那麼多年的臉。

容川也很開心,所以晚上就多喝了幾杯。飯後去ktv的途中,腳步明顯有些浮。秦歸念他少有的這樣不自持,便不讓他開車,自己做起了司機。寶寶坐在他身邊,後座位裡容川的頭微微靠在了商榆的肩膀上。

後視鏡裡容川那自然而又隨意的神態,惹得秦歸不禁一個勁兒的在心裡感嘆,果然啊,容二這家夥一旦用起真心,那便是任何女人都推卻不掉的。難得,難得,也不枉商榆那樣用心待他,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容息季白,連海和小妹比他們先到,寬敞的ktv包房裡,酒水瓜果早已上齊。商榆四人進來時,連海已經和小妹肉麻麻地在唱著情歌了。

連海與謝小妹果然是命定的一對,一首歌趣意橫生,默契十足,下來後掌聲即刻響起。

接下來輪到寶寶,別看寶寶長得嬌俏水靈,唱起歌來嗓子卻是自帶一種古典,滄桑的年代感。很舒服,也很回味悠長。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

寶寶緩緩地唱著,秦歸坐在沙發裡一動不動地痴痴望著她,每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發現,寶寶其實特別的迷人。有時純粹,有時嫵媚,甚至有些時候又還夾雜了一點點惆悵,那種在玲瓏的表象裡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淡淡哀愁……

越是如此,秦歸就越是欲罷不能。

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為何他愛不上連魚舟,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直到最後真正確定他要寶寶的時候,他才明白。

是簡單,簡單的愛,寶寶對他就是如此。他內心真正渴望的就是如此純粹的愛。

容息和季白兩個就一直坐在角落裡,食指交握的把那三對望著。這兩人極其的相似,幾乎是第一眼就明白彼此是對方的那個人,雖也經歷過一些磨合期,但骨子裡都是隻能接納對方,絕接受不了旁人的。他倆相對於那三對,一直以來都是看得最清的一對。

連海與小妹,不是冤家不聚頭。秦歸和寶寶,秦歸內心缺失的那一部分,恰好寶寶能夠填補。而商榆與容川,靈魂深處的那一份悸動,一個深埋已久,一個重啟複蘇。歸根結底,容川這一輩子只會栽在一個叫商榆的女人手裡。

一行人唱到後來越來越嗨,商榆被寶寶和容息慫恿著,要她上去露一首。卻不想最後,容川居然上去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容川從未有一次在這樣的場合唱過歌。不,應該說,他從未在人前唱過,就連容息也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