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靠窗的一處位置，容川與商榆相對而坐。

店裡的李經理笑容滿面的用託盤端來兩杯doube espresso放在兩人面前。商榆將其中一杯推至他面前，笑容同大學時期，她與他還未分開時那般美好。

“給，你最喜歡的，不加糖不加奶。”

容川靠在椅背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端起那杯靜靜地喝了一口。

兩人之間良久的安靜，商榆的笑一直掛在嘴邊，她就那樣看著他，不說一句話。這期間，那邊休憩聊天的女客人和男客人也會時不時地望向這邊。

輕輕摩挲著咖啡杯柄片刻，容川才輕笑著抬眼對她說道：

“你回來肯定有事。”

而事實證明，他想得不錯。

商榆驀地笑得更開心，那模樣倒像是一直未跟他分開，一直都在他身邊一樣。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同她的笑容一樣美好，像是有些醋味：

“你可真狠心，難道你不該同我敘敘舊情？”

容川一直都在注視著她，沒有正面回答她，還是那一句，只不過這時多了些認真意味：

“你回來為了什麼？”

“為了你。”

絲毫沒有猶豫，彷彿早已爛熟於心，只待他一問，她就回答。自然地容川那時有了輕微的驚訝，然後，他笑了。笑容裡有些玩味，有些好笑，還有些嘲笑，卻唯獨沒有欣喜。

“我？”

“嗯哼。”

她聳聳肩，答的輕快。

那時窗外的日光正好照在她背後的那塊黑色背景牆上，襯得她一張姣好的面容更加明麗，連同著那栗子色頭發似也在微微泛著光。

容川摩挲著杯柄的手頓時停住，她的目光告訴他，她是認真的，沒有同他玩笑。

“你什麼意思？”

他收回了笑容，緩緩問她。接著，他聽到她回，無比深情地語氣，他居然聽不出一絲作假。

“我忘不了你。”

二樓輕揚的背景音樂裡，容川的呼吸頓時一滯，那時他忽然像是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耳邊只有她的那句，我，忘不了你。

但容川會同商榆的那句話一樣深情麼？不會的，他出了名的薄情。

於是，他笑得有些戲謔：

“聽你的意思，你要與我舊情複燃？”

她點頭：“你開心嗎？”

這女人，她不問你願不願意，而問你開不開心。

“你想我如何回答你？”

“如實回答。”

“不是，很開心。”

他答得一臉認真，她笑得一臉認真：

“可我很開心。”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