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別忘了還有一位前輩在我腰間的凝魂佩中的。”冬至說道。
冬至悠然走出房間,徑直來到了奎狼幫的山門處。一路上也碰見了不少人,大多都是青年人,臉上洋溢著名為青春的味道。卻是十分識趣的沒有上前打擾,看來是得了奎生的交代。
在山門處向上望去,果真是富麗堂皇,殿閣處處,雕樑畫棟,一派巍然景象。但是細看之下,卻能發現端倪,並非是什麼名貴木料,而是漆了一層顏色豔麗的顏料,此時已經有些剝落,露出了裡面普通的材質。
而山門的巨大牌坊,更是薄薄漆了一層金粉,遠處看去確實金光閃耀,可近前去看卻是粗糙無比,只是一個震懾之物,讓人覺得奎狼幫有些暴發戶的錯覺。不過鎮守山門的幾頭石質異獸倒是真材實料,散發著威嚴的氣息。
“看上去倒確實是根基淺薄的樣子,不像外界相傳那般。什麼奎生日御數女,酒池肉林,豪奢無比,看來也盡是謠傳。”冬至自語道:“如今在山門之前站了如此之久,竟無一人上前來,這奎幫主也是心細如髮之人,知道我有此打算,所以任我四處走動。”
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抬腳走進山門之內,地面上倒是十分乾淨,比起鎮魔珠內的一界倒是平靜至極,沒了那種彷彿時刻有利刃懸在天靈上的壓迫之感,心情不覺隨著天上的白雲舒捲,漸漸悠遠起來。
心態放空之下,只是憑著感覺,隨意行走,卻是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之前曾經看過一眼的演武場之上。數十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呼和震天,均是穿著單薄的衣衫,卻仍止不住騰起陣陣白氣。
一個彷彿是小頭目模樣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看到冬至來此,頓時眉眼豎了起來,說道:“你是誰家的娃子,如今都已日上三竿,竟還如此迷迷糊糊,心不在焉!像你這般浪費大好時光,如何能夠成器?”
此人雖說言辭嚴厲,卻是沒有蘊著壞心思,冬至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暖,見微知著,可見這奎狼幫確實不像自己之前所想一般等階森嚴,而是充滿了溫情。他笑了笑,說道:“這位兄臺,在下……”
“別說了,既然來晚了,就要受罰,讓我李三林看看你有幾分斤兩!我等都是身負血海深仇之人,如此蹉跎時光,便是對前人的不敬!”這李三林臉上隱有怒意,似乎對冬至這般態度十分不滿,接著說道:“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便算過關。我也不為難你,一旁刀架上的兵器任你取用。若是連三招都無法接下,便要在此扎馬步一個時辰,以作懲罰!”
說完,李三林捏了捏手指,發出數聲清脆的聲響。冬至見此,也沒有急於解釋什麼,仍是淡淡一笑,說道:“既然這位兄臺想要試一試在下的身手,那便來吧。我的功夫均在手腳之上,對兵器也不怎麼精通,就這般開始吧!”
冬至一撩衣袍下襬,穩穩地紮了一個馬步,倒是標準至極。
“哦?竟是個狂妄的小子,就是不知,你有沒有狂妄的資格!也好,便讓你看看練習了十餘年蒼狼訣的威能!”說完,也不見李三林如何作勢,一個箭步直衝而上,揮拳直打。行動之間迅捷無比,真的有若一頭敏捷的灰狼,便是踩在地上,也沒有多少聲音。
“來得好!”冬至笑意盈盈的看著這遞出的拳頭,以他如今的修為,這拳頭彷彿龜速,只是抱著一絲切磋的心態,來看看奎狼幫幫眾的整體素養如何。
只見他微微擰腰,便避過了這直來直去的拳頭,右手抬起,精準的地扣在了他的手腕之上,輕輕順勢一帶,頓時將他帶了一個趔趄。以冬至如今的肉身之力,若是用力之下,他的手腕想來不會比化意堂中的阿大好上多少。所以冬至也只是借了一股化勁,身軀一動未動,便讓他失去了平衡。
誰知此人竟還有後招,肩膀之上勁氣四散,藉著身軀失去平衡,腳下卻是用力一蹬,兇悍的整個撞了過來。
“內力?”冬至略微有些驚訝,但隨即便釋然了。若非奎狼幫有這麼多江湖高手,恐怕早就被各路門閥剷平了,哪裡會放任至如今這般境地,甚至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內力的可怕之處,在樊貴兒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若非當時體內忽然湧現一陣大力,怕是早已死在了槍尖之下。但對於如今的冬至來說,已然不算什麼。
他的手掌之上流過一絲熱流,包裹住了李三林的手臂,悄然用力下壓。此人便在這股幾乎無可抵擋的力量之下,重重的趴在了地上,略有黝黑的臉頰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此人並未受傷,腳下一蹬,便又迅速起身,拉開了距離,細細的打量著冬至,彷彿遇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